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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塔娜禾點點頭,「我明白了。」
話匣算是開啟了,眾人又沉默了一陣,但氣氛沒有剛剛那麼緊繃。
西梁河試探著說:「大家今晚睡得好嗎?」
隔了一會兒,蔚遠道:「挺好的。」
延澤榮也說:「非常好。我本來在打遊戲,一把沒打完就睡著了。」
尚雅舒說:「可能太累了,我也睡得很沉。」
眾人一邊留意著面具的動靜一邊說話,面具始終沒動。
巫珂道:「好得不正常。」
她的聲音又沉又冷,語氣相當嚴肅,跟其他人說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惹得眾人都看向她。
她篤定道:「絕對是非正常入睡。」
蔚遲也覺得入睡容易得蹊蹺,但也沒有她這麼篤定。他眯起眼觀察了她一會兒,沒有在她臉上找到端倪。女人的臉孔美艷端莊,歲月靜好,連一絲一毫的恐懼都沒有洩露。
西梁河問巫珂:「你確定?」
巫珂:「確定。」
王彪:「怎麼確定的?」
巫珂頓了一下,說:「我有睡眠障礙,不用藥物絕不可能入睡。」
「我覺得她說得對。」蘇德倫道,「我也睡得很沉,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他的室友崇州可是在與他一米之隔的地方被人斬首了,他卻一點沒有發覺。
西梁河點點頭:「那我們暫時假設,在夜晚我們會強制入睡。」
蔚遲道:「幽靈不會。」
西梁河:「對,幽靈不會。」
眾人都沉默了。
在不可抵抗的睡眠中被幽靈殺死……這意味著,被幽靈選中的人是必死的。
「時間到了。」
面具忽然說話,並緩緩轉動了一下,像從暫停狀況忽然活了過來:「請發車的騎士們跟我來。」
蔚遲看了眼手機,六點整。
六人站起身,跟著面具離開了。
蔚遲路過蔚遠的時候又強調了一遍:「什麼也別說。」
在黑暗中行走讓人很迷失,既無方向感也無時間感。蔚遲分不出東南西北,居然連上下也分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走,踩在什麼東西上面。他越走越冷,想像中感覺是在一路向下,大概那些死魂跟著鬼差就這麼一路走到十八層地獄也不外乎如是。
他們仍按照編號排隊,他跟在湯寅身後,盯著湯寅的後腦勺和後背,一直走。
「哎喲!」後面忽然傳來紀驚蟄的聲音,估計是踩到了別人的腳後跟什麼的,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蔚遲忽然驚醒過來。
他剛剛居然這麼走著走著就出了神。
他甩甩頭,打起精神,默唸三遍:保持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終於有了變化,他們似乎到了目的地。
一架由八匹白馬拉著的馬車懸停在黑暗裡,主體是一個大帳,古典的車頂,飛簷上懸掛著白色的紗幔,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是一張大床,床上躺著個偉岸的身軀,湊近了能依稀聽到那身軀艱難的呼吸聲,想必這位就是亞瑟王。
這頂大帳整體呈灰白色,要不是還能聽到亞瑟王老牛似的呼吸聲,簡直就像一架靈車。
車的四面都有突出的車欄,上面可以站人。
面具本來在隊首,忽然飄到了隊中間,像個訓練隊員的軍訓教練,道:「現在請各位騎士代表各自的陣營投出紅藍票決定是否發車。」
它話音剛落,就像抽牌時一樣,蔚遲眼前出現了兩張牌,一張代表「是」的藍牌,和一張代表「否」的紅牌。由於藍方只能選藍牌,所以他的那張紅牌是鎖住的。
他別無選擇,點上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