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6節(第2/3 頁)
礦洞藏於深山,沿途巧妙設定機關,若無奴隸帶路,不小心即會落入陷阱。
“公子,穿過前方懸橋,不遠就是入口。”
陶榮話落,兩名奴隸率先登橋。
兩人袒露上身,僅在腰間圍一條麻布。赤著雙腳,動作利落可比猿猴。他們是陶氏的奴隸,奉命藏匿在礦山,最熟悉周圍環境。
一行人穿過懸橋,耳畔傳來水聲。
甲士撥開擋路的藤蔓,一條銀鏈直落水潭,發出轟鳴之聲。
瀑布旁是狹窄的棧道,蜿蜒嵌入山體。沿著棧道向下,越過兩道閘門,高過五米的礦洞赫然呈現在眼前。
看守礦洞的私兵提前接到命令,匠人奴隸都被另行安置。空蕩蕩的礦洞前僅有大量礦石和銅錠堆砌。
駐足礦洞,林珩心生驚訝。
聯合陶榮之前所言,他料定這座銅礦必然儲量豐厚,否則也不會引來有狐氏覬覦搶奪。只是萬萬沒料到,這座藏於深山的銅礦,儲量竟如此之巨。僅以洞前堆疊的礦石和銅錠,武裝晉國三軍就綽綽有餘!
林珩在山中探查銅礦時,智陵已率隊從晉陽出發,日夜兼程,距離邊城越來越近。
車隊攜帶大量金玉綢帛,風聲意外傳出,不免引來覬覦窺伺。所幸有數百甲士奴僕護衛,一路上有驚無險。
然而,距離邊城僅一步之遙,隊伍卻遇上了麻煩。
“你說什麼?”
“回郎君,橋斷船沉,船伕不知去向,岸邊尚有血痕。”
天空飄落細雨,陰雲不散。灰濛濛的雨霧阻隔視線,迫使隊伍行速減慢。
眼看超過預定時間,智陵本就心急,不料護衛來報,停靠在河邊的船隻盡被鑿沉,船伕不見蹤影,僅有的一座繩橋也被砍斷。沒有水性過人的船伕和奴隸,一時半刻難以過河。
智陵驚怒交加,不顧雨水連綿,推開車門跳下車轅。
青色錦袍被水打溼,犀皮靴沾染汙泥,長袍下襬濺上泥水,他卻顧不得許多,手按佩劍令護衛帶路。
“備馬,我親自去!”
河水滔滔,一望無際。
翻滾的黃龍奔騰咆哮,水聲震耳欲聾。
連續多日大雨,水位急速上升,兩岸泥土大塊剝落,在河中顛簸,載浮載沉。這樣的水勢,最膽壯的奴隸也不敢泅渡。
“無法給邊城送信?”
智陵握緊韁繩,意圖控制戰馬。奈何戰馬受到驚嚇,不斷嘶鳴踏步,進而掙扎著後退,根本拉不住。
出於無奈,智陵唯有翻身落地,徒步走近河道。
“郎君小心。河岸泥土不牢,隨時可能斷裂塌陷,不要靠得太近。”護衛提醒道。
智陵停下腳步,眺望呼嘯而去的長河,眼望渦流險灣,驚濤拍岸,面色沉凝,眉心越皺越緊。
“鹿巳。”
“僕在。”
一名身材中等的護衛出列。
他樣貌平凡,在隊伍中看似尋常,極容易被忽略,泯然眾人。
“你速回晉陽稟報我父,城內定然混入了探子。”智陵聲音低沉,看向殘存的幾片舢板,目光兇狠。
他從晉陽出發,一路快馬加鞭,卻還是遭了算計。
十年前一場大戰,智氏實力大損退居晉陽,國君仍不放過,暗中咄咄逼人。有狐氏算什麼,不過一走犬,沒有國君驅使庇護,早被碾成齏粉,如何有今日的張揚,行事愈發肆無忌憚。
“你見到父親後稟我言,城內府中必須嚴查,寧錯殺不可放過。公子歸國,肅州必定風起雲湧,智氏退無可退,再不能躲!”
“諾!”
鹿巳跪地領命,牽出一匹戰馬,飛身上馬疾馳離去。
戰馬馳出不遠,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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