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24節(第2/3 頁)
對危險的直覺促使他遠離有狐氏。
下一步如何走,他暫時沒有想好。但他堅信一點,必須遠離有狐氏和公子長。還要告訴宮中的母親,千萬不要惹林珩,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相比新氏族的憂心忡忡,勳舊們則是另一番景象。
陶氏府上,陶裕和三個兒子齊聚正房,狼甲和紫蘇同在室內,遞上裝有絹布的錦囊。
“此中之物是邊城所得。公子命交上大夫手中,請上大夫過目。”
紫蘇話落,陶裕親手解開解囊,取出裡面的絹布。
絹布邊緣破損,明顯是從一整塊中撕下。上面沾染血痕,已經乾涸發黑。絹布正中有一枚印章,雖然已經染上汙痕,陶裕父子仍能一眼認出印章來歷。
“邊城所得?”陶廉開口問道。
“回中大夫,正是。”
紫蘇講明事情經過,提及先成、犬戎刺客、麗夫人及有狐氏,話中條理分明,不遺漏任何細節。
“麗夫人膽大妄為,擅用正夫人印信。先氏勾結犬戎罪證確鑿。有狐氏也脫不開干係。”
砰!
一聲鈍響,陶裕拍案而起。
“有狐氏,先氏,好大的膽子!”
“父親,稍安勿躁。”陶賢和陶正拉住父親。
陶廉對著絹布若有所思,隨即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言物交陶氏,由陶氏全權處置。另外,公子需要一份名單。”紫蘇緩慢抬起頭,不閃不避對上陶廉的目光,瞳孔漆黑,同林珩看人時格外相似,“朝中諸君是敵是友,能用與否,公子總要了然於心。”
陶氏父子交換目光,心知這是公子珩要的投名狀,更是一份考驗。
“父親,公子珩有高祖之風。”陶廉說道。
林珩主動提出要求,這是陶氏的機會。相比智氏,陶氏稍有欠缺。但把握住時機,未必不能同前者比肩,甚至後來者居上。
陶裕沉吟片刻,頷首道:“轉言公子,祭祀當日,我會親自送上名單。”
“奴婢定會如實稟告。”
完成林珩的交代,紫蘇和狼甲離開陶氏府上,返回智氏府邸。
宮門已經關閉,紫蘇需在宮外停留一夜,明日才能去向林珩覆命。
兩人在府門前上馬,馬蹄聲穿過長街,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風雨交加,將寒意帶入晉侯宮。
林華殿清掃乾淨,點燃薰香,依舊難抵潮溼。國太夫人索性將林珩留在南殿,方便他休養。
“明日我召國君諸妾,你正好見一見。”
“諾。”
林珩起身時有些急,不免又咳嗽兩聲。
“我會盡快遣人往越國尋藥。谷珍醫術過人,讓他留在你身邊,我也好放心。”國太夫人叮囑道。
谷珍即是為林珩診脈的醫。
他出身越國,早年曾受國太夫人恩遇,隨她一同赴晉,留在宮中多年。
林珩領受國太夫人好意,行禮後退出殿門,由侍人引路往偏殿休息。
行至廊下,林珩忽然停下腳步。
他站定在漆柱旁,探手接住一捧雨水,輕聲道:“谷醫,你可知費氏良藥?”
“回公子,僕知。”
“相比你為我配製的藥,藥效如何?”
“僕不敢言高出一籌,但針對公子病症,僕的藥療效亦佳。”以為林珩擔心藥效,谷珍自然是實話實說,沒有故作謙虛。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不明。”
林珩收攏手指,碾碎掌中的雨滴。視線移向谷珍,詢問道:“谷醫能配良藥,不亞於費氏之藥,為何不曾診治父君?”
晉侯飽受頭痛困擾,始終難以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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