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205節(第2/3 頁)
系還能緩和?
刁泰實在難以置信。
看出他的驚訝和不信,尢厭走近一步,將火把插到地上,坐在他對面,絲毫不介意長袍沾染塵土。
“五年大覲,諸侯入京朝見,是為君臣之禮。自天子強索各國質子,諸侯再不入上京,朝見之禮形同虛設。如今天子封晉侯為侯伯,大覲之時,他朝與不朝都能使上京立於不敗之地。執政病中上奏,奏疏遞至天子面前,隔日君駕就去探病,君臣握手言和。”
話說到這裡,尢厭刻意頓了頓,見刁泰臉色青白,冷汗冒得更急,從袖中取出一隻陶瓶,撥開瓶塞倒出一丸藥,送至刁泰唇邊。
“服下,能緩毒發。”
聲音傳入耳中,刁泰本能張開嘴,吞下苦澀的藥丸。
藥效很快發揮,疼痛迅速緩解。
他看向尢厭,多種情緒交替出現,驚訝、疑惑、難以置信,糾結在一起,凝固成一片晦暗。
“喜烽勾結公子煜?”
若非如此,如何解釋他手中有解藥?
“非也。”尢厭收起藥瓶,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袖,輕聲道,“家主與公子煜並無瓜葛。”
刁泰看著他,電光石火間,答案浮現腦海。
“你是越人!”
尢厭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緩緩勾起嘴角,下半張臉在笑,目光卻異常冰冷,詭異陰森,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刁介卿,我是何人,同你關係不大。你現下應該關心執政重歸朝堂,你之前的作為必被提及,即便是殺雞儆猴,執政也不會放過你。所謂斬草除根,刁氏也不能倖免。”
“你是何意?”刁泰沉聲道。
他使晉歸來,數次挑撥離間,使天子和執政間的關係急劇惡化。
不久前事發,他被天子下獄,一直關押在牢房,無人進行審問。
依照他對天子的瞭解,真有心處置他,早就奪爵驅逐,絕不會等到今日。最大的可能就是天子疑心難消,表面要嚴辦他,實則對執政從未打消戒心。
保持這個信念,他始終不曾放棄希望。然而尢厭今日前來,徹底打碎他的期盼。
“刁介卿,你是聰明人,應該知曉事情後果。”尢厭看著刁泰,不緊不慢說道,“以執政的手段,不會容你繼續平安。是否供出幕後主使,你都必死無疑。以命最後一搏,或能保全家族。端看你如何選擇。”
刁泰低下頭,凝視手指上乾裂的血痕,許久沒有出聲。
尢厭沒有催促,平靜坐在對面。
火把立在兩人身側,火光跳躍,煙氣攀升。火焰倏地膨脹,中心處發出一聲爆響,驚醒沉思中的刁泰。
“如何做?”他抬頭看向尢厭,沙啞開口。
尢厭向前傾身,單手按住他的肩膀,附到他耳邊道出一番話。
刁泰臉色慘白,完全失去血色。
“非此不可?”
“然。”
“我死後,家族能保?”
“七成。”
“我如何信你?”
“信與不信,做與不做,全在介卿。”尢厭收回手,笑容冰冷,“就算刁介卿供出主使也無妨,屆時,刁氏會徹底湮滅,雞犬不留。”
刁泰手腳冰涼,霎時間如墜冰窖。
看著尢厭,他不免心生怒火,惡聲道:“喜烽可知你是越間?”
“我是何身份,同樣不重要。”尢厭回到原來的位置,好整以暇說道,“刁介卿莫非忘記喜氏本為中山國宗室,遇氏族叛亂竊國,舉家奔逃上京,求天子主持公道。結果如何?”
聽尢厭提起中山國,刁泰臉色驟變。
“天子尋藉口搪塞,拖延數月不聞不問,最終竟冊封叛亂的氏族,使喜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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