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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怎麼, 嫌這話難聽?」
朱興德面上的笑容消失:
「你出去打聽打聽,別自我感覺不孬了!
連巷口百姓在提起你這位小侯爺,都會搖頭說上一句,果然富不過三代。
果然,多麼妙的小磕兒。
聽聽,你都給老百姓希望啦,把日子過那麼好幹啥呀?怪累的,反正最終也會富不過三代,不信你去看看已降爵的永安侯府。
咱老百姓再折騰能折騰過人家嗎?祖上有能徵善戰威名赫赫的祖父嗎?可惜,就連那,都沒落啦。」
沒落?
是說的沒落,沒聽茬。
朱興德的嗓門那是一點兒也沒壓著,一點兒也不給虎賁營裡最大的刺頭謝巖留面子。
而以前,這些公子哥們,哪裡有機會聽到如此難聽的話?
就真是那麼回事兒,旁人也會尋思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那話會得罪人。
可他們這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朱將領,那真是不帶怕的,上來就揭人臉皮,哪痛戳哪。
一時間,校場眾人或面露驚愕;或不可置信的和旁邊人對視;或縮著肩膀心裡打鼓,直在心裡嘀咕著:不會罵到我頭上吧?
「你敢和我這麼說話?」
「敢啊,怎麼?想練練,來啊。
可你這酒囊飯袋的身板打得過誰。
你除了會用其祖父掙來的一切以勢壓人,欺男霸女,這傢伙不夠你嘚瑟的了,你還有個什麼?
就連你這個小侯爺之名,要不是皇上念在你祖父的功勳上,就憑你,還能繼續做著?
而且你應該知道你是怎麼來的虎賁營吧,用不用我說出來?」
謝巖臉色突然青紅交替。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祖母帶著祖父的玉佩和先皇提起舊情,先皇感念將他安排到御前。緊接著幾王作亂,先帝駕崩,他在御前表現極為一般,然後太子上位又給他打發到了這裡。
其實,就連他能做小侯爺也是起過波瀾的,這事外人不知。
他父親並不是想讓他繼位,而是想讓庶兄。
這回朱興德壓低了聲音,站在謝巖身側小聲道:
「你再混下去還有立足之地嗎?你想讓皇上看在你祖父面子上,再給你打發到哪裡?
知道我為什麼不大聲說出來你是怎麼來的虎賁營嗎?
我那是念在你那年邁祖母要為你拄著柺杖去求人,念在你祖父在戰死前都留下遺言不歸京,要用屍骨鎮守邊疆,你對得起你祖父嗎,啊?!」
在謝巖突然低下頭,兩手也攥緊拳頭時,朱興德調轉了方向,他鞭子一指,肅毅伯府家的小子就捱了罵。
「還有你。外面都叫你一聲肅毅伯府家的六公子,你就真拿自己當貴公子了。你是不是覺得住在一個府裡就不該分你我啊?你個心裡沒數的。」
朱興德隨著說,隨著走到這人面前:
「你是大房那頭的,肅毅伯是二房。
肅毅伯要不是看在你爹孃長兄長嫂如父母,當初寧可變賣家產也要成全他,這才會提攜你們這些個子侄,你算個什麼六公子?
你看看肅毅伯的兩位親兒子都在幹些什麼,再看看你。
我是不會說那些文縐縐的話,但天下間它有相通的道理,那就是你爹一個明明當兄長的,卻要為了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去求弟弟。明明供出肅毅伯是有功的,應該是最受弟弟尊重,卻要為了你們在弟弟弟妹面前直不起腰。
我就問你,你這一代還能指望上親叔肅毅伯,你的子女咋辦?那到時候又差了一層,還能指望得上嗎?連一個大門都住不了。」
朱興德眼風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