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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圖點啥呢。
那些劫匪要是想要銀錢,說實在的,真不用費那麼大勁兒扛走人。
就管他要唄。
他都說了,可以商量。
可要是不為銀錢就更說不通了。
劫持,要麼圖財、要麼圖色、要麼是仇家。
羅峻熙生活簡單,哪裡有什麼仇人。
圖色?就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扯那沒有用的犢子了,男人對男人能圖什麼色,更不可能的事兒。
而退一萬步來講,打比方,羅峻熙真就和誰有仇了,可那一夥人很明顯並不想殺咱們,不止自己,小妹夫也沒在夢裡受到什麼大傷害,只是攔著咱們,然後想搶羅峻熙。
朱興德從炕上爬起身,拽開屋門道:「滿山,峻熙,你倆來一下。」
一個人想不通,就將難題交給大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姐夫,你是說,你要是不硬攔著馬,對方也不會想砍你胳膊。」
朱興德看向楊滿山:「是,那夢裡,你好像就是對我那麼喊的。你當時挺生氣,意思是,留著青山在,再去找妹夫。讓我鬆開馬腿。」
倆人對話完,才一起轉頭看向羅俊熙。
羅俊熙面對兩位姐夫的眼神,抿抿唇:「……」
他這是個啥命啊,咋感覺這麼四面楚歌。
他怎麼又被劫持了呢。
他科舉的路上,一定要這麼艱難嗎。
楊滿山試探道:「小妹夫,那你好好想想,平日裡,你有沒有得罪誰。你往城裡人身上尋思尋思,譬如,書院裡和你很不對付的人。」
朱興德補充道:
「不一定是得罪誰了,還有可能是招誰嫉妒了。
這樣的話,將你扛跑,你就不能參加科舉,對方少了你,就會考上來的那種。
不,也別漏掉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人選。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考不上來,他也不想讓你考上來,他見不得你好。
所以才派十幾個打手不傷害咱,只將你搶走。
對方很有可能是想著,科舉完事兒再給你送回來。既讓你沒參加上科舉,正好他又不敢鬧出人命。
不出人命,縣衙審案要是實在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也會草草了之。」
羅峻熙真就在腦中仔細搜尋一圈兒。
他回憶過自己拒絕酒局兒曾得罪的同窗。
回憶過年輕氣盛,聽到同窗們評價畫中女子美貌,嘴欠地顯擺了一句:「不及某人。」
某人是誰?
「吾妻。」
然後被人嘲笑說吹牛逼,說鄉下小子懂個屁。當時都有誰嘲笑他來著?
羅峻熙甚至回憶過這十多年,從小到大,他被人欺負時表現的淡然處之。
像是卷子被潑墨,他不會爭辯只會重新寫。
像是他娘到書院討要他得一甲的獎銀,有些人背後笑話他,說他在他母親眼中得是什麼形象。
他囊中羞澀在先生生辰時,送先生自製的筆筒,那筆筒也成了大家開玩笑的藉口。有家境富裕的同窗邀請他去慶生辰,其他人會諷刺句,你不會要送傅兄筆筒吧,他也像是沒聽懂那諷刺一般。
羅峻熙回憶這些作甚呢,這不是沒讓人欺負過癮嗎?
有時候,沒讓人過癮,就是錯。
羅峻熙憋半響:「可我真想不出來具體是誰。至於大姐夫提醒的我會惹誰嫉妒。誰會嫉恨我?我是榜首,我下面的有可能全嫉妒。」
一句話,就將朱興德和楊滿山全整沒音兒了。
是啊,榜首。
下面的,都有可能看不慣羅峻熙。
這不等於是大海撈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