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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折騰到鎮上,才鬆口氣,結果聽說,那有本事能治腦袋的郎中走了,頭一天走的,家裡老爹去世,人家回去服喪了。
那還有沒有別人能看啦?
挺大個鎮,愣是沒有。
小病行,那腦子滋滋冒血的事兒,還直嚷嚷想吐迷糊,一摸,裡面像是有個腫塊,鎮上另一家醫館坐堂的郎中極為年輕,只敢給開點止血的簡單包紮一下,讓趕緊去別的地方別耽擱。
那去別的鎮上看病?應該有那歲數大有經驗的吧。
還去什麼鎮上,快去縣裡,越大的地方,有本事的人越多。
年輕郎中看出朱家伯母他們的顧慮,年輕人手藝不行,心卻極好,主動寬慰道:
「你們別以為在小地方花錢少,到大地方就會花錢多,你那是誤解。
治病銀錢和在縣城鎮裡沒太大關係,和你兒子腦袋那傷嚴不嚴重、要用什麼藥有關係。
甚至於縣裡的藥多,備不住還能比鎮上便宜點兒。
你要是跑到其他鎮上看病,倒容易被拿捏住。只此一家,你治不治吧,人家說多少銀錢就得給多少。快別耽擱啦,去縣裡。縣裡藥堂四五家。」
由於以上原因,朱興昌被簡單包紮又被拉上車,朱家幾位一咬牙就去了縣裡。
這也是他們遲遲沒歸家的原因,連個送信兒的人都沒有。
要是在鎮上治病,最起碼能做到,遇到拉腳車或是熟人通知家裡一聲讓放心。
但是去了縣城,那路老遠了,別說遇不到去遊寒村的車捎口信,就是去他們鎮的車都沒見到。
而且朱家這幾位,到了縣城還直轉向。
好不容易安頓完朱興昌躺進醫館裡,朱家伯母尋思出去買點兒鹽巴,這樣的話,在醫館借鍋灶做飯不是能省點兒錢嘛,結果一轉身走丟了。
她看哪條巷子長的都一樣,還不認字。
當朱老三尋到親娘時,差些餓透嗆,算上趕路,他一整天沒進過一口食。
想買倆饅頭墊墊肚,娘還讓再忍忍。
說你大哥腦袋傷是個無底洞,帶的這點兒銀錢來縣裡看病,咱心裡本就發虛,這可是城裡。
城裡幹啥都貴,你就別買乾糧了,能省點兒是點兒,再忍半個時辰,娘指定讓你吃上飯。
緊接著第二日一早,陪同來的朱老二又丟了。
朱老二丟是有緣由的。
頭天晚上,朱老二朱興安在縣裡醫館的凳子上,雙手抱胸取暖,靠牆坐著對付一宿。
醫館沒有地方住。
朱興昌住的治病小單間,除病人有板子躺著,再就是有個長條凳,朱家兄弟讓給親娘住。
他們兄弟倆一個靠牆坐一宿,一個跑到外面騾車上。
朱老三不捨得讓騾子挨累,將車板卸下來,啥也沒鋪,隻身上蓋塊草蓆子在外面睡的。他睡的倒是挺香。
但他心事重的二哥,靠牆坐著,卻聽了半宿親孃的哭聲。
聽到親娘邊哭邊唸叨:
說他大哥使上藥也不見好。
說再這麼下去,治病銀錢流水一般嘩嘩流沒,這可咋整。
朱老二聽的那叫一個鬧心還自責,一茬火接一茬火,再者,坐著沒法睡覺。
所以天沒亮,他就出醫館尋思溜達溜達,要不然心堵得沒條縫隙。
這一溜達,就遇到有人喊要扛沙袋子的,給錢,現結,一袋仨銅板。
朱興安擠到人前、跳腳爭取:「我我我!」
然後朱興安蜷縮著骨折的手指,為掙錢,大半天時間搶背了好幾十袋沙子。
餓了,朱老二就蹲在道邊買個燒餅吃。渴了,借燒餅鋪子的飯碗舀口涼水喝。
古代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