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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等你出去了看情況再說,船到橋頭還自然直呢。先去睡個好覺是正經。
就別惦記讓你媳婦扇嘴巴子了,你媳婦早摟著你閨女睡了。」
朱興德沒想到外婆看出來了,他過來也是為喊醒小稻,尋思打個大嘴巴子夢一夢,笑了笑,又鬆口氣道:
「行,那我今兒睡個好覺,我啥也不尋思了。外婆,爹孃,你們早些睡。」
朱興德回屋,屋裡已經呼嚕聲此起彼伏。
那二柱子的呼嚕聲都帶著響鼻兒的。滿山也不遑多讓。
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這些日子太累了,就沒招過消停,在這麼大的呼嚕聲種,他只翻了一下身就進入了夢鄉。
難得地,睡的極為沉。
雨水順著左家房簷噼裡啪啦的掉落。
整個遊寒村被籠罩在雨水裡,靜謐,深沉,連狗都不叫,消停睡覺。
而大王村卻發生了大事。
啞巴在這個夜晚,一身雨水跳進了王賴子家。
王賴子媳婦很少拉肚子,今晚也不知怎麼的了,折騰好幾回,實在受不了那味兒,剛將恭桶從屋裡拎到灶房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軟趴趴倒下。
王賴子感覺好像有點兒響動,趴炕上罵道:「瞎折騰,你絆到啥啦?」
甭管絆到啥,他也不能下炕檢視。
王賴子被狗咬傷,被雞鴨鵝狗貓抓傷,這些天一直趴家裡不能動在養傷。
更讓王賴子心傷的是,族裡派去的小子早就報官了,這都過去多少日了,官差們愣是沒來。
不用猜就知道,官差沒來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那個便宜主簿妹夫沒拿他當回事,以為他派人去叫官差又是為了耀武揚威,然後外面下大雨,就沒著急唄,以免為他,被官差們私底下抱怨。
另一種是,他那個妹子,小妾終歸上不來檯面。聽族裡小子回來說,找到家裡乾脆沒見到他妹子人影,只得一句會轉告姨娘的,就被打發了回來。
而他妹子很可能壓根兒不知道他出事派人去找了,因為別忘了,上面還有正牌夫人呢。外面的訊息要想進內院,要先經過夫人那道門。
想起這茬,王賴子就憋氣又窩火。
感覺他老王家在村裡人面前放的那些話,裡子面子全丟了。
所以,這不是來雨了嘛,為了在村裡人面前保住臉面,別看他趴在炕上不能動,他可是讓媳婦特意頂雨找來小兄弟們,將當日鬧事的那幾戶莊稼禍害的不輕,要不然真當他是紙糊的,沒脾氣了?還搶收什麼收。
王賴子想起這些就咬牙,心想:
睡你們媳婦咋的了,逮炕上了嗎?
到衙門那裡,你們也不佔理,口說無憑,想靠狗剩子那崽子的話嗎?想多了,到時狗剩子只會自身難保,扔牢裡就能被打個半死。
還有,讓王賴子更恨到不行的是,是哪個龜孫兒偷了他的銀錢,還有帳本。
主要是帳本,絕對不能讓主簿妹夫知道丟了,知道了定會先弄死他。
就在王賴子趴在枕頭上還沒有咒罵完時,油燈照著牆面,牆面恍惚映出人影,那身影,他本能直覺不是媳婦回來了。
王賴子剛一抬頭,緊接著急忙想爬起身時,他的血躥到了帶有人影的牆上。
「你?呃,」王賴子吐出口血,捂著脖子,睜著眼睛斷氣在炕上。
啞巴摘下滿是雨水的斗笠,露出他那張布滿傷痕的臉。
這傷,有那日子打交手被王賴子捶的,還有這幾日,被王賴子派去的那些混混打的。
啞巴永遠也忘不了,他娘頂雨在頂雨搶收糧食時,被幾個混混踢重胸口,趴在地上吐著血也不回家,非要先將地裡的玉米掰回家,口中直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