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序圓舞曲(一)H(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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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與斐分開了。訊息從梅里瓦的每傢俱樂部門前傳過,帶出陣陣譁然。青年舞者組織了誇張的群體poppg,慶祝怪物組合拆伴。對於他們來說,標準舞的舞臺一下子變得寬闊了。
只有達利亞俱樂部例外。
經理雍臺才過五十歲生日,正要以明朗的心情迎接人生後半段的第一天。
揚與斐的事就給了他一記重擊。
他起大早,攔住要出門的斐:“斐,你和揚怎麼——”
市政廳的車在外面鳴喇叭。
斐笑眯眯地扶著雍臺的肩膀:“揚總有些小脾氣。好了,我去演出了,祝我順利吧。”
他穿好舞蹈服,又在外面加了一套運動裝,迎著熹微的晨光,神采奕奕地和雍臺揮手。雍臺想對他們兩個的事發表一下觀點,又怕耽誤斐的前程,只能抓緊時間說:“你還挺有精神的,行吧,演出順利。”
早晨只要沒過八點,梅里瓦就像浸泡在涼水裡的城市。風是冷的,專挑敞懷的人襲擊。
斐將運動包往身上撂,騰出手要拉外套拉鍊——他才想起來拉鍊壞了,壞在暖融融的午後。
那天的太陽一直出到午睡時間,曬得瀝青馬路冒起熱氣。俱樂部的練習室裡有腳步聲,不用多想,一定是揚。斐外出歸來,不想被她抓到,特意繞了路。可揚悄無聲息地先他一步,就等在藍漆走廊的盡頭。
兩人面對面。揚輕飄飄地走近了,卻下重力,將他推在牆上壓著。
手臂因為垂手弧手的練習變得白裡透粉,還貼了一個櫻桃小丸子的紋身貼畫,十分可愛。然而扯開衣服的時候,又像是惱怒了,不住地顫抖。
拉鍊齒錯位傾軋,發出怪叫。溫涼的手扯爛了拉鍊,探入外套,又去扒裡面的健身背心。
終於,指紋貼肉,沿腹部的肌理一塊一塊地向下查。也許用了十分的力,也許還用指甲發洩了不滿,卻讓斐馳上燎原。他乾脆舉起手,表明自己任憑擺弄,別過頭滾動喉結,露出一些與平時的自得毫不相干的隱忍。
“揚,你——”
揚停下,抽出手,用他的外套擦了擦:“練得好,即便不用跳舞,也可以憑這身肉活下去了。”
斐笑著呼了口氣:“對不起。”
壞事被發現了,也無非就是笑著說“對不起”,加一些身貼身的陪練。斐還記得揚最開始發現他上健身房時,曾將他壓在天台水箱上,伸進他的褲子口袋裡搶健身卡。他那時急需降溫,便頂著冰冷的鋼筋混凝土聽儲水聲,險些喪失生意,只希望她要什麼便能得什麼。過後,又陪她轉了一上午的圈圈,溼淋淋地扶她的手……這次,他也做好了辛苦的準備,正要換舞蹈服,卻聽到揚說:“不用對不起,我不會再和你跳舞了。”
不會再和你跳舞了。
風繼續吹半敞的外套。斐壓不住切齒的聲音,只能歸結為冷。
“斐,早安!請上車。”廳長秘書露易絲探出頭,和他打招呼,“這幾天可真忙啊,待會兒有演講,下午是文藝匯演,晚上還有燈光展。輪到您大秀舞姿了!”
她多說了幾句,便將話問到揚身上:“揚小姐還好嗎,什麼時候您二位能去金色劇院再舞一曲呢?”
一提起揚,斐的微笑就讓露易絲心動不已。
她十分期待斐的回答,卻只等來斐的清喉:“要遲到嘍,露易絲小姐。”
西面的練習室點了燈,揚在練舞。
雍臺不敢打攪,只能滿俱樂部找安娜,最後才在更衣間門口看到了她愛穿的揹帶裙。
纏繞在一起的男女呻吟聲讓他眉頭緊皺。
安娜又在和齊亂搞。
他抿著嘴,也不管煞不煞風景,大聲喊:“安娜!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