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第2/3 頁)
臉上刻字,跑你都跑不了,相當於通緝令,還是聯網的那種。
在外面,只要有人看到臉上有字的,不用查不用問,抓到就逮起來。
第二種,你看看那上面寫的,軍戶,不出一里之間,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
啥意思,就是讓大夥互相監督唄,最好在家門口活動,不準亂走,別惦記跑外面做小買賣、別尋思去外地串門子。
軍戶也不比徭役強到哪裡去,這就等於現代社會的監視居住加管制。
去哪得彙報,給人種地種菜,種完得有一部分上繳,一打仗家裡的勞力就得上。
最關鍵的是,一代被定性為軍戶後,要是對戰役沒貢獻沒成為小領導,升不上去,世世代代都是這個身份,兒女通婚也只能和軍戶後代通婚,生下的娃還是這個身份。
生娃,生男生女的,說句不好聽的,從出生就定性,生啥有毛用?生幾個又能咋的,全是白扔的貨,想念書考學沒資格,啥也不能幹,生下來就註定是堵刀尖的命,你還生他幹啥?讓孩子遭罪嗎?
宋福生後槽牙疼,回頭一瞅見宋茯苓,牙疼到腦上青筋當即一蹦一蹦的。
擺擺手:“走,先排隊去,邊排隊邊研究吧,先讓醫官把脈摸了,領木籤打粥。”
宋里正這夥人,立刻給推車調轉方向,跟在宋福生後面走。
老人、婦女、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大夥除了嘆氣,就沒有一個哭的,可比告示前那些難民們情緒穩定得多。
不委屈嗎?咋不委屈呢,一路逃荒到這,就是這麼個結果?
不曉得旁人,他們可是真真正正根紅苗正的農民。
可是,早被練出來了。
一次次患難與共、一次次開總結大會,深深地教導了他們:哭、抱怨、罵天罵地,最沒用。再一個,別說大罵了,你就是死道邊也沒人管你啊。所以排隊摸脈喝粥吧,喝上粥才是穩妥之道。
想排隊也不是啥人都讓進的。
導向兵士問:“看告示了?”
“看了。”
“看懂了?”
“懂了。”
看懂才能進,進吧。
一臺臺手推車,艱難的往道路兩旁的山坡上推。難民們的手推車是不能隨處亂停的,至少不能停在帳篷前擋路。
宋里正張羅道:“快摸摸,有娃子發熱的沒?有趕緊說,我這有醒腦丸,先喂上一粒。”
田喜發頂替牙疼的宋福生,也安排道:“咱們指定得分成兩夥去摸脈打粥,得有人留在這看車。”
郭家老大嗓門極大回了句:“先婆娘娃子們吧,福生兄弟你帶他們,我們這些人能等。”
大概是這嗓門有點太大,排號打粥那面也聽見了,隊伍裡有人激動喊道:“子幀兄,子幀兄!”
宋福生眯眼望過去,哎呀,這是認識人啊,老鄉見老鄉。
趕緊安排田喜髮帶大傢伙先去排隊,他得去敘敘舊,順便探聽一下訊息。沒看那位老友都混到第二步打上粥了嘛,可見比他們來的早,或許能瞭解的多。
到了近前,宋福生抱拳:“哲發兄,可安好?”
以前和宋福生一起教書的王哲發,此時棍子一個、身穿破棉襖一件,手上的一疊碗全是有豁口的。
他以袖掩面,一副有辱斯文的模樣。
錢佩英問女兒:“你爹咋又成子幀了呢。”
“我爹的字唄。大名宋福生,字子幀。”
“他倆在那說啥呢,你一句我一句的,我都有點聽不懂,太能拽文。”
宋茯苓用大白話告訴她媽:那人好像是說,他一個讀書人,本該為社會多做貢獻,現在卻淪落到討飯,無顏見江東父老。完了我爹說,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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