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3/4 頁)
了你奶家,我還得通知里正,讓全村能跑的都跑。
唉,不容易,都是窮苦人,人命關天,估計大夥誰也不希望自家兒子孫子被抓去送死。
咱也趁機趕緊找幾家壯勞力多的、家裡有牲口別拖咱後腿的,還得口糧和咱們差不多的一起上路,萬一碰上流匪賊寇和大量難民,路上也相互有個照應。”
“爹,南面難民不能那麼快就到吧,我猜測,咱府城應該還沒破,如果破了,或者徵軍令已經到了縣裡,那咱縣城就應該會有大批的人往外跑了,不想送死指定得跑。
估計官老爺都恨不得帶頭跑,而不是像咱們這種一小撮先得到訊息的。
嗯,要是那樣,那估計能好一些,畢竟不經過府城那面,南方難民過不來,咱們能跑路順利些,不用擔心被難民打砸搶。”
宋福生看了眼女兒,還是歲數小。
在現代沒餓過肚子,每天琢磨的就是吃好玩好怎麼美怎麼好,也一直在學校讀書工作,哪懂有時人心最惡劣。
宋福生搖了搖頭:
“這徵兵令我看快到了,或者已經到了,只是縣老爺不知在琢磨什麼,暫時沒封城,但是我估計離封城也不遠了。
難道是他不想和齊王共存亡,帶著家人先跑了?
反正甭管人家是怎麼想,離下面城、鎮、村,全知道要打仗不遠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大部分的人逃不掉被充軍,那也有小部分的人會逃走,就是小部分也會人數很多。
啥叫難民?越逃越難,越走越沒吃喝,也就成了難民。
今年南面鬧災,咱這其實也旱,我為甚不是想躲躲,而是直接走,就是因為這地方徹底呆不了。
躲過徵兵,躲不過南面難民衝進來,躲過難民也躲不過吳王占城後加稅,這也是你姥爺信中的意思。
其實你奶家今年收成就不好,糧價噌噌往上漲,勉強喝稀而已。
要是跑路,每個人能有多少口糧?又能帶走多少,吃不著就得靠搶,殺一兩個人總比餓死強。”
說完,宋福生就感到側後方有亮光閃過,一回頭就看到他媳婦正舉著菜刀呢,給他還嚇一跳。
“你幹啥?”
錢佩英喃喃:“我握著菜刀找點安全感。”
“你再傷著自己,這才哪到哪啊,之後才是……”
錢佩英急急打斷,扯嗓門道:“你給我閉嘴,別在那假設瞎分析,你爺倆也不準說話了,我不想聽。越聽越覺得,還逃個屁啊,都等死得了,我看去哪都一個樣!”
四壯捂著包紮過的傷口,聞言趕緊看宋福生臉色。
他很少遇見女人家敢對當家的這個態度,那不得被休啊?
錢米壽也縮在車角,眼神怯怯地看向揮舞菜刀的姑母,心裡卻急得要命,思索著:姑母啊,我是小孩子你是女的,姑父要是生氣了,以後不帶我們了,我們怎麼辦?為了活下去,你要對姑父態度好點。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宋福生卻只嘆了口氣,就拍了拍錢佩英另一隻緊攥拳頭的手,以作安撫。
也是在這一刻才發覺,他媳婦那小膽兒,還不如沒經過事的女兒,其實他也心慌,和女兒嘮嘮嗑能緩解緩解。
“沒事兒啊沒事兒,別擔心,有我呢。
只要躲過去徵兵,流民不算啥,連武器他們都沒有,菜刀也不如咱們多。
路上誰要敢搶咱吃喝,我給他腦子打放屁,肋八扇我給他打骨折。
這回信我了沒?我,你還了解嘛,我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每次陷入打鬥中,過後都後悔沒發揮好,我一般是超常發揮。
再說了,就算打不過,咱最起碼的基礎跑路和戰術撤退還是沒問題滴。”
母女倆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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