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1/3 頁)
高屠戶的二兒子高鐵頭倒是贊同道:“我田叔說得備不住對,你們沒發現嗎?就今兒的蚊子也亂咬人,哪天也沒有今天咬的歡。你拍死它,它們還緊著往臉上眼睛上不要命地撲上來。”
這麼一說,大夥從心裡嘀咕變成有點相信了。
因為他們當地有這麼句老話,不是田喜發說的那一套,而是:蚊子亂咬人,不久雨來臨,蚊蟲咬的兇,雨在三日中,這句老話大夥是認同的。
宋里正的大兒子急道:“那不行啊爹,萬一下雨咱真得找個地方。遠的不提,就咱掰的那些苞米,還有咱家麥子收的晚,沒曬的那麼幹吶,不得潮了?”
宋福生又看向他大姐夫:“姐夫,你往山那面走過嗎?”
“走過,走挺老遠都是荒地,一年到頭也就是有些,”說到這,田喜發頓了下,又一琢磨沒啥可不能嘮的了,反正也到了這地步。他那虎皮就是賣給販鹽的人,那些人都是腦子別褲腰上,抓住就會被砍頭。
繼續道:
“以前聽我爹提過,咱這面太偏,就只有偷摸販鹽那些不怕死的從咱們山後圖近便,繞小道來。
因為那一路上也沒有人家,放眼望去全是荒地,躲都沒地躲。
更遠的地方吧,一百來裡外,還有山,你們繞過去,大夥就能看見了,比咱這山還大,據說上面有山賊,現在有沒有就不清楚了。”
宋里正被菸袋燙了下嘴,趕緊抹抹鬍子。
心想:娘呀,沒活路了。
往前接著走,可能有山賊,那些都是不要命的玩應。
往後呢,很容易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官兵衝進院子抓人,怕的不就是這個才跑的嘛。
至於原地,原地站下最尷尬,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下雨照樣沒地方躲,還不如回村有片瓦遮擋。
宋福生聽完,心裡也是波濤洶湧,用一首歌詞形容就是:
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後一步是人生,風不平浪不靜心還不平穩。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一生一世如夢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傷心。
真傷心吶,快趕上野人了,從穿越來就倒黴透頂。
“福生?”
“噯,阿爺。”
宋里正說:“那咱接著往前走,但是咱別走太遠,先繞過這座山,去山的那一面找山洞子站下。
一是咱等等村裡的其他人家,現在就咱們這幾戶,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唉,見天瞅著處了幾十年了,也不知道他們在磨蹭啥,怎麼還沒趕來。
二一個,要是天兒萬一真不好了呢,咱也有個躲雨的地方。
笨琢磨,騾子牛啊,退一萬步講,哪怕豁出來不怕澆,那咱們這些人也裝不下。尤其是推車的,別再婆娘孩子得了風寒,那可是要命的病。”
宋福生知道,里正爺爺沒講完的第三點是:心裡還有僥倖,總想著,萬一呢,萬一不用徵兵呢,也就不用跑了。
其實他也不是非走不可,大不了往後不靠種地生活,乾點買賣唄,他一個現代來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只是別抓他上戰場就行,那他真幹不過。
“行,那咱拾掇拾掇先趕路吧,翻過山看看情況再說,至少能讓孩子們找山洞眯會兒。”
就這樣,七戶人家,拖家帶口又重新上路。
蜿蜒的路上,他們一直舉著火把,宋家人還好,蚊子什麼的,他們提前都戴上了紗窗上的紗網,還有宋茯苓離開古代家扯下的蚊帳也派上了大用處,被她姑姑改吧改吧,一人頭上蒙一塊,離得遠看以為是紗巾呢。
錢米壽被宋福生放在手推車上,哪能真讓那麼小的孩子走路。
宋福生的大哥人也是憨厚人,看到虎頭虎腦的小子滿是憐惜,邊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