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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哥的姓井,不愛隨波逐流,為人方方正正。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屬於衙門裡不得重用的那種人。
被排擠到什麼程度呢?
他從有點本事的衙役,淪落到這些年衙門裡只要有吃力不得好的活就會輪到他。大夥一起出去喝酒,沒人給他倒酒,他得自己倒。不像別人似的,會互相倒酒,稱兄道弟。
再看他被派到王家抓啞巴也能看出來。
而且他聽完了啞巴的事兒,說實在的,他就壓根兒沒想好好抓。
聞言,姓井的衙役拍拍剛入行的小兄弟肩膀,點了句:「少胡說八道」,就站起身離開。
而實際上,姓井的衙役之前也一直在沉思這事兒。
來的那夥所謂衙役,他從沒見過。
怎麼瞧怎麼像是假的。
聽說丟銀錢那幾家還丟了許多書籍,如若他沒看錯,那些人帶走的幾麻袋,裡面裝的正是書。
想到這,他扭頭看向留守在這裡,負責管事的那位衙役頭頭。
井衙役心裡不屑地嗤笑一下,心想: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也和他一樣混的不怎麼滴,卻總試圖往那面鑽研。就像多多溜須拍馬能被受重用似的。
也是那位,看了一張手寫的字條,然後就對外宣佈,那夥人全是衙役。說是和他們一起的。
井衙役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一邊氣的牙癢癢,一邊又無奈至極。
要他說,貪官才是最該殺的一批人。
你想啊,那些假衙役只是穿身衣裳,就能將這些百姓耍得團團轉,多坑人。
可笑的是,那些人還自以為是,以為是靠本事騙住百姓的?錯了,是那身衣裳,是百姓對官差的信任才會被矇蔽雙眼,一旦得知真相,只會更加失望透頂。
而這,還只是一身衣裳造的孽,就能讓許多人連真兇都抓不到。
就可想而知,上面有實權能寫手信命令的那位,他的能力會出幹多少狼心狗肺的事兒。
越大的官員,哪怕只幹一件喪良心的事兒,越是會讓更多更多你都想像不到的百姓遭殃。
井衙役深吸一口氣。
可是這事兒,他心明鏡的不止是丟點兒銀錢,搞不好事兒很大,才會大動干戈假裝衙役且來了那麼多人。
所以,他還不能告訴別人。
他也有家啊。那位溜須拍馬的,會守著他,不會讓他多說話。
且他也並不想摻和,因為他覺得搞不好倒弄巧成拙容易坑了這些百姓。
這位心明鏡的不能說,可有人能說啊。
這麼一頓大規模查下來,就有人告知道:
「昨夜我家少了一隻羊,我找到好晚,都爬上山坡了。
然後在那山坡上,確實看到有一夥人,大晚上的走在咱這通往各村的路上。
到了那個道口還分散開了。
可我恍惚瞧著,像是查王賴子那夥衙役啊。」
「哪夥?一直蹲在這的?」
「不是,是新來的那夥,挺多人的。」
說實在的,這話出來了,還沒人往那方面尋思呢,這一看就是大夥活的單純,沒經歷過花花世界。不懂衙門很單純,複雜的是人。
可是另一夥,由常喜、朱老三帶隊的這夥人,卻開始尋思了。
之前,常喜特意問過守城衙役,守城衙役說沒見過那種人。守城衙役也慣性認為官差不在被詢問範圍。
所以常喜跑的跟小牛犢子似的,一路幹回來,摩拳擦掌認為這夥賊人就沒離開。
可是聽到有個小孩說,「要找一大堆人?還要帶著書?那就是官爺啊。」
常喜莫名的心一動,和朱老三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