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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卻是眼裡只有他。
朱興德嘆了口氣,主動道:
「爹,稻這次生個女兒,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失望,我們都很年輕,想要兒子,往後再生唄。」
左撇子扒蔥的動作一頓。
朱興德繼續道:「爹,稻和我講,倒是您很不高興,弄得她坐月子心情也跟著不好了。她剛和我說完那陣,我就給她數落一通。我說你只看其一,不看其二。爹那麼憂心,是為誰?這不就是在擔心你嘛。爹站在大多數男人的角度,以為我很稀罕男娃,擔心你生完女娃,我會不滿意,你往後的日子會不順心。說白了,爹歸根到底是為你好。」
要不是為了女兒好,為啥要抬臉哄女婿?
瞧瞧他回來後岳父的表現就知。
左撇子忽然啞然:「……」
可不就是這樣。
歸根到底,他無非是希望女兒的順心日子將來別有變數。
朱興德接過了蔥,一邊扒皮,一邊像是很隨意似的說道:
「所以啊,爹,沒養過閨女的父親,他們根本不懂這種心情。但是我指定會懂啊,我現在有倆閨女,將來也是要給人當岳父。」
沒說出口的是,或許將來為了讓姑爺們善待他女兒,比如甜水、甜田在夫家生了女兒後,他也很可能會抬臉哄女婿,給拿錢給洗澡給做飯、不停張羅女婿愛吃的。
朱興德趕緊及時叫停腦補畫面。
說實話,只是稍稍想一想,心情都酸澀。
酸的太早了,二閨女還沒滿月呢。
以至於朱興德接下來說話的口氣,竟然透著那麼股傳承的蕭瑟感:
「我得給我將來的兩位女婿打個樣,生女娃咋了?生女娃咱照樣開心,這叫老貓炕上睡,一輩留一輩。只有我先做到了,將來的女婿們也能對我的倆閨女好一些。」
說完,到底沒堅持住。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像心酸畫面的時候。
朱興德還莫名其妙哽咽了一下,說話音調都變了。
左撇子噗的一聲卻憋不住笑了,「你這才哪到哪。等你閨女出嫁前,你還會橫豎看不上任何一個小子,感覺將她嫁給誰都不放心。」
「爹,稻嫁給我前,您很憂心?」
「哎呦,這話你也問得出口?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我那心當初都要爛了,就是我太窮了,沒錢搬不了家,搬不走就要顧及名聲,她和你一起掉進水裡了,沒招才讓她嫁的。」
「爹,您可真行,我在你眼裡居然那樣,難怪您更稀罕滿山。」
至此,歪樓了。
但透過這一次夜話,左撇子終於開始搶甜田了,總是忙完先去逗孩子,笑的一臉褶子,又一口一句:「外孫,外孫。」
——
朱興德的歸來,不止朱老爺子感覺主心骨回來了,讓左家人也感覺凡事都有了依靠,啥事兒都問德子一聲就對了。
朱興德後背有傷,傷口極深,使得他近倆月內不可能離開家裡。
他自然而然的接過家裡的一切事宜。
張羅蓋房,蓋酒窖,指揮工人們怎麼個幹法。
連羅家的鴨舍,他也打算養些時日能趕車了就去看看,幫忙給安排安排,看缺什麼少什麼。
朱興德還要忙著,趁現在閒著先將耕種人手招齊。
招那種家裡人多地少,且很能幹的老實人。
招完後,簽下字據,到了耕種時節,那些短工直接帶著傢伙什幫左家種地就行。
工錢啊,秋收會用多少糧食頂多少工費啊,他全都會提前與僱工們談好。到時他病好又重新出門,不在家也會放心。
看著名單,朱興德在其中兩個名上劃個叉:「這家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