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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一個沒注意,啪嚓,摔到了積雪裡。
摔的那叫一個瓷實。離遠都能聽見動靜。
「哎呦我天,你沒事兒吧?」
左里正打心眼裡心疼,他一個在遠處看秀花摔倒的人,都跟著疼。
不過,在他還要再連聲問幾句,舉著火把跑過來時,又看到那秀花以極快的速度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了,然後就一邊扯著脖子喊:「別跟過來」,一邊臉面都顧不得,頭埋下,就解褲帶子蹲下。
截至到那時,左里正才攥鞭子的手頓了頓,腦子清明起來。
原來秀花嚷嚷的肚子疼,是要三急。
你說這事兒整的,有啥可害臊的。
這老婆子,那你就直說要上茅房唄,你瞅給他嚇的。
秀花突然拉肚子了。
拉肚子的滋味兒不好受,肚子疼,額上的虛汗冒了出來,秀花蹲在積雪上,還要偷摸揉揉摔傷的胳膊和膝蓋。
剛才太著急,那個大跟頭給她摔的呀,滋味兒那叫一個酸爽。都要摔成一個圈兒滾起來了。
以往,秀花要是摔成這樣,鐵定會罵人。即便是她自個不小心摔的,也會恨恨罵上幾句。
用她老女婿和白玉蘭告狀的原話就是:「你娘那個人,不講道理到什麼程度呢,有一天要是上不出廁所,她都會怨我,說是我給咱家茅房蓋歪了,才讓她難受的。」
可想而知,秀花要是莫名摔個跟頭,她一定會神神道道罵:「我呸呸呸,晦氣。是哪個小鬼在作死,敢絆我腿兒,我放雞血用菜刀剁死你個癟犢子。」
可是,在這一刻,在剛剛挑破窗戶紙,剛剛親口認下的「男朋友」面前,秀花默默揉著摔青紫的膝蓋,一聲疼都不好意思喊出來。
更何況,她現在處境還極為尷尬。她可不能吸引那老頭子視線。
還沒拉完肚子呢。
秀花回想自己這場「災難」,就怨昨日她把舵新釀出來的酒,在封壇前,她嘗了不少加神仙水的酒。
自從釀酒,她酒量確實練出來了,本以為喝神仙水也沒啥後遺症,卻不想,整多了還是不行,今日丟了醜。
秀花好悔。
她可是一位很講究面子和形象的老太太。
左里正再次憋不住笑。
嘴上雖然是那麼說,說是要用火把給秀花照亮,就要站在秀花跟前擋風,讓秀花大大方方的整,不用害臊出動靜。
他們都這把年紀了,現在外面天還黑透了,怕啥的。
但是礙於心裡害怕秀花生氣,還是在秀花言辭拒絕時離開了。
沒一會兒,火把漸近。
秀花:「你咋又回來了。」
左里正:「我不回來,你怎麼起來。噯?別亂動,再摔著,我啥也看不到,給你,用它乾淨軟乎。」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看不到,左里正一邊將火把舉遠些,挺紳士的看向遠處,一邊將手中的屜布遞給了秀花,讓用來擦屁股。
……
只要她不尷尬,場面就不會尷尬。
當秀花從大地裡回來的時候,她快要凍透了。
秀花爬上車,急忙將棉被重新圍緊實,才坐好就感覺到不對勁兒。
伸手摸摸屁股下面,很是熱乎,秀花立馬明白過來:「這是你的水囊?你墊在這裡作甚。」
熱乎乎的水囊,在她屁股下面放著。
僅有的這點兒熱乎水,還是在前面途徑的村落灌的。
之前,熱水囊一直放在左里正的心口窩捂著,想著秀花要是渴了,她自己的水不夠喝,左里正就掏出來給秀花喝。
左里正重新執鞭,以為秀花是臭講究,墊過屁股的水囊不讓他往後再用了,不當回事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