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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聽了兩句,聽的腦仁疼,她就任性的走了。
誰也不敢說她、管她。
秀花很不耐煩這些事兒,她寧可幹活釀酒蹲一天,就將她閨女一人扔這屋應付。
白玉蘭將炕上的布匹先收了起來,才將難處告訴秀花道:
「娘啊,你是不知道,德子帶回的那些,尤其是粗粒鹽,可給我難為壞了。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原價賣給押運隊伍小子們的家裡,我沒意見。一路上還有人受傷。即便咱家單給算點兒藥錢了,但確實沒少遭罪。可是,有的那人就是不自覺。拽著親屬,還有幫親戚買的,你說我該咋整。一個村裡住著,拒絕這個,就不好意思拒絕那個。」
秀花皺眉:「你那嘴是幹啥的,你沒說呀,只讓押運小子家裡買,別人不行。就這,還是看在小子們大冬天趕路,一路上極為辛苦的份上。要不然咱家人情多著呢,憑啥用咱花錢僱來的騾子,原價賣給他們?咱家是吃飽了撐的不成。」
一種年節福利罷了。
聽說過有的大地主家,或是大戶人家,到了年節會給下面的人多發些工錢,讓過個好年。
咱家不是大戶。
她懂大外孫女婿的心思,老太太心裡門清,是在用這種形式變相給發點兒好處。
白玉蘭:
「我怎麼沒說呢。但這裡面有幾家,明知道厚著臉皮照舊佔便宜。他們的老子娘撒謊說是給自己家買,其實是給親戚帶,要不然不可能一袋子一袋子的買,那粗布也是可著勁兒的扯。」
白玉蘭繼續道:「之前,我還抹不開臉面拒絕,我總不能說,你這是幫別人買是撒謊吧?後來,娘你在忙著釀酒,倉房關一天,我就沒打擾你。你是不知道,我打發常喜媳婦去後院老田家借幾隻大鵝,田家老太太都不樂意了。說她家沒小子幫咱們押運就是不成啊。借不上光。你看看,那些幫忙押運小子家的親屬都借光。」
老田婆子,秀花知道,一直前後院住著。
她以前沒來閨女家的時候,聽說那老太太心善,沒少幫著閨女家澆菜地。關係要是不好,也不能想吃大鵝去借大鵝。
而田家幾位兒子大了,三十歲上下了,孫子呢還太小,屬於全是青黃不接的年紀就沒人入選左家押運隊。
白玉蘭望著老孃:「您聽聽,咱家好心好意的事兒,還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平日裡和咱家交好的人家。」
秀花瞪眼。
是,她釀酒的時候,最煩別人打擾。
她那一手活太精細。
歲數又大了,沒人和她說話,有時候都拿東忘西的。
更不用說制酒上了木甑時,要看蠟燭記時辰,更需要一心一意。
可是,她即便再不耐煩,她閨女也應該去吳家院子找她去。以免現在好事變成被人臭講究。
她要是在,非得給那幾家佔便宜沒夠的娘們幾句難聽話。
秀花問白玉蘭:「說,都有哪幾家小子的老孃給個好臉開染坊了?」
白玉蘭將買的極為多的幾家說了出來。
秀花記在心。
其實心裡有點兒難為。因為比方說,這裡面有就鐵子的老孃。
她聽德子說了,鐵子被野牛頂傷了,一路上很能幹,啥活都搶著,很有眼力見兒。這樣的孩子,她總不能一口鐵齒直接下令,下回不用了吧,誰讓鐵子攤上那樣的老孃呢。
所以說,秀花認為這種招數治標不治本。
正巧這時,小稻和小豆挺著肚子進屋了,那對兒小姐倆還在說著,也不知道爹他們啥時候回來,咋還沒鬥完牛呢。
秀花瞄眼倆孫女的肚子。即便有棉襖擋著不太明顯,但是也好幾個月了,月份越來越大。
釀酒的活計,其實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