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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姐夫的,朱興德眼下沒個能力,不敢說出:「妹夫,你考一日,大姐夫供你一日的話」,那是吹牛逼了。
但是,他今日敢在全家人面前撩下:「姐夫往後盡力不讓你在外面比別人窘迫」,他卻是會說到做到。
像小妹夫身上只有一套深藍色布衣、一套青色長衫,那洗的都發白啦,他掏點兒銀錢給扯幾塊布,讓小稻給妹夫多做幾件體面的長衫,還做不到嗎?
像小妹夫往後再去書院,他讓岳父準備點兒銀兩,單獨塞給小妹夫揣著,不止揣羅母那點兒可丁可卯的銀錢,還能有點兒過河錢一時和同窗有個人情往來,別讓人說咱為人差勁兒,他還做不到嗎?
像趕明兒他和滿山陪小妹夫趕考,他和滿山住大通鋪,提前給小妹夫定個單間,讓好好睡一覺再去考,這點兒事,他辦不到嗎?
「大姐夫,我用不著,倒是你,要分點兒賣豬銀錢的,你不過日子啦?」
羅峻熙怕二姐夫多想,當著二姐夫面前不好意思多說。
卻實打實的能感受到,大姐夫和之前不同,那話裡帶著對這個家濃厚的情意。
越這樣,他越想為大姐夫操心。也感動。咋看出來他曾被不少同窗瞧不起。
「不過啦。」朱興德到底年輕,哪怕夢裡遭受那事兒吃過虧,脫口而出就是這義氣話。
說完後,還憋不住笑啦。
頭髮燒的亂七八糟,朱興德撓撓頭髮道:
「唉,咱連襟幾個命苦,都是那種沒什麼兄弟命的人。
我家倒是有幾個,這次分家我算看出來,那一涉及銀錢,根本指不上。
咱老左家就更是了,咱家人太少。
有個什麼事,遇見個風浪,連個幫咱的人都沒有。」
朱興德情不自禁望向外婆,到頭來,要由這麼大歲數的人豁出命護住這個家。
外婆,你放心,在那夢裡我惹禍,在這現實,我接棒,幫你護著。
朱興德的目光,從外婆身上又轉到二妹夫和小妹夫身上:
「咱家人少,但咱家能螞蟻過河抱成一團,那不比兄弟多的強?
咱仨沒兄弟命,往後咱仨就是兄弟。
一家有難處,三家都伸手。
今兒這個沒房子,明兒那個要趕考,後兒家裡要置辦騾子車,再再後個兒,咱好好幹,備不住能蓋房子蓋一大片連在一起。
就這些事,往後三家合在一起使勁兒,一點兒點兒給它辦嘍,我就不信,咱老左家這日子,它過不紅火。」
這番話說的有一個算一個,各個心熱。
楊滿山也終於說話,他在大姐夫全情投入發表講話後,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說道:
「爹,我吃的多,以前沒來住,是怕你和娘嫌我。」
有句話及時憋了回去,那時連他媳婦都嫌棄他。
「要是真不嫌我,不等冬日,這兩日拾掇拾掇我和小豆就回來住。洞裡那窩,留著獵豬我們歇歇腳。我也不怕別人說我是上門女婿,小豆要是願意多生幾個小子,我也在大姐夫後面排著,給你兩個。」
左老漢當即捂住眼睛,眼淚順著那布滿溝壑的臉流了下來。
沒被豬嚇哭,被姑爺們給說哭。
這是左老漢第一次在兒女們面前落淚。
這也是第一次不覺得,作為大老爺們在人前哭了丟人。
而白玉蘭早就哭的鼻涕出來。
楊滿山看到老丈人哭了,勸解道:「值得慶祝,別哭,沒酒喝就喝水,爹,多喝水。」
還有小妹夫,就剩這一個水囊裡有純正的神仙水,爹一碗,你一碗,快喝。
滿山盯著羅峻熙,心想:他不會像大姐夫那般,會說那麼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