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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縣衙,看起來風平浪靜不過是表象,只半日時間就變成全面配合新知縣更是無奈之舉,可能一個個內心只是在夾尾巴做人,且在籌謀怎麼保住自己。
朱興德在琢磨著這些彎彎繞時,再沒看向那位捕頭。
而是對永甸縣的牢頭說,他要資料。
牢頭很給面子,在朱興德進屋的時候就主動站起身。
不得不屈服於朱興德現在是新任知縣面前的紅人。
真出什麼事兒,他幹了大半輩子官吏也跑不了。
牢頭心裡想的很清楚,眼下屬於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就別想拿官階說事了,還扯不上那個。
動盪時期。
不說他,估麼縣尉大人都不敢在朱興德這裡拿官階壓人,以防被這麼位新知縣信任的「紅人」盯上。
所以朱興德現在想去官衙哪裡就去吧,想幹什麼,他們就配合吧。
牢頭姓魏,強扯出幾絲笑容:「朱捕頭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
朱興德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文書,示意牢頭,他要重新整理牢房這裡的材料。
牢頭還以為要犯人的。
卻不想,朱興德說,他要看守牢房衙役們的資料。
這幾天誰當職,家庭情況,住在哪裡,擺明瞭就是不信任,還要摻進自己的人手看守牢房。
朱興德重新掀開門簾子,對外招招手:「二哥?」
朱老二有點兒懵逼的走進來。
之前,朱老二還挺著急呢,想問堂弟為啥不讓他跟著去抓人,大哥三弟都去了,堂弟唯獨留下他。
要說,此時朱興德的真實心理,望著朱老二也是很無奈。
他恨不得讓自己的兄弟們,全能借著這個機會有點兒出息。
倒沒指望有太大出息。
有多大本事,端多大飯碗。
只希望借著永甸縣眼瞅著會大清洗的節骨眼兒,慢慢的混進去自己人。
牢房這裡要有人。
城門那裡要有。
城門那裡一旦要是能有自己人,往後來回出入會很方便。
還有新任知縣身邊幹雜事兒的,要有腦子靈活的。
但無奈於,他的兄弟們全是文盲,一個比一個睜眼瞎。
讓殺人放火、圍捕罪犯、刑訊逼供、一點就通,讓寫字就各個撓頭。都能哭給你看。
岳父倒是識字會寫字,可老丈人歲數大了,朱興德一想到真給岳父弄進來吧,一點兒一點兒朝上爬,指定會看人臉色。
一把歲數給人貓腰倒水的,那不行。
憑啥他爹、那可是他親老丈人要受這份氣?
感覺真弄個文書乾乾沒啥大意思,又是他岳父,是長輩,身份太明顯,不好插。
就三胖兄弟行,年紀輕輕的能給混進來,說是有突出表現,可三胖在府城呢。
沒辦法了,朱興德只能矬子裡拔大個,將他二堂哥挑出來。
朱老二小時候念書那陣就比他強,愣是憑著死記硬背比他多認字。照著文書寫的方面,也能畫明白。
唉。
朱興德一邊囑咐朱老二,讓將之後這些天當職的衙役儘快謄抄清楚交給他,尤其是今日的,馬上謄抄出來。
一邊在心裡下決心。
不行了,等不了啦,回頭空下來,真應該讓岳父給開個小私塾,就專教他們幾個。
這事兒要迫在眉睫了。
你看多耽誤事,連滿山也啥都不會,依葫蘆畫瓢都寫不了字。
就滿山那身手,明明滿山才是最適合幹捕頭的。心細、膽大、話少、公正,心裡有桿秤,功夫好,能走南闖北帶刀捕頭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