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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兒的小子,被羅婆子冷不丁的嗓門震的後退一步。
主要是嚇的。
明明之前羅母還在小聲問他話,像是想從他這裡聽到什麼秘密的模樣,突然就大嗓門嚷嚷了起來。
村裡有路過的,被羅母這一聲喊的,驚的扛著鐵鍬站住了腳,疑惑地回頭看過來。
住街對面的人家,大門果然開啟問道:「秀才公她娘,你家又有啥喜事兒啦?」
「沒什麼喜事兒,就是,這不嘛,我那親家呀,哎呀一天天可實誠了,明明能賣不少銀錢的燻醬,這也不賣了,啥啥都惦記給我這裡送一些。你瞅瞅,拿這麼多,我咋吃呀!」
又一次顯擺「吃不完」。
羅家旁邊鄰居林婆子氣的直翻白眼,誰不瞭解誰呀?你個一銅板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小氣鬼,小聲道:「呸,你要是真吃不了給我送來。」
不止朱家、羅家……
秀花在出行前,還倒搭著小賣鋪裡賣的油鹽醬醋,或是賣的蠟燭、燈油、紅紙、皂胰子、少量糖果、自個做的帶紅點的乾糧等,再帶著燻醬,總之給每家湊了四樣禮,提前給釀酒的工人分發年禮。
其中像是左里正家、二柱子家裡,金子媳婦、三胖子、五常子家裡等等,她給的格外多。
她大外孫女婿的那些小兄弟家,她基本上也一家沒落下。
有些人甚至目前還沒完全給左家幹活呢,她只是聽說對方確實和朱興德關係好,對方屬於要是知道左家有點兒零碎活,他們會跑腿幫忙,見到左家人也很親切外婆外婆的叫,那她就會派人給送點兒年禮。一點兒也是咱的心意不是?那代表著他們「老大」朱興德雖然身在外,但是卻沒忘了他們。
「娘,你比我想的細。」白玉蘭由衷說道。比朱老爺子都那什麼。她不好形容。
秀花說:「那你就學著點點兒。而且這才哪到哪,備不住往後你還要為峻熙,和那些做官的母親處好關係呢。指望不上羅婆子。」
而她總有一天要撒手,走在女兒的前面。希望白玉蘭能學著點兒,儘量做一個讓女婿心暖的丈母孃。說到底,女婿們心暖,不就能更敬重媳婦了嘛。咱不過就是為自個孩子。
但其實,有句心裡話,她不能告訴別人,她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啊。她就是在裝作好像很有經驗。
……
在種種年前事宜,全部忙完後,裝好朱老爺子給朱興德的信件,秀花是在釀酒坊工人以及村裡人依依不捨的揮手中,離開的遊寒村。
村裡人知道,秀花要進城了,還不帶春生。
他們瞟了眼左里正的臉。
人家秀花是帶女兒、帶曾孫女甜水,幾代女人要一起進城玩。
到了縣城,有女婿左撇子親迎。
秀花會短暫歇腳,住住縣城的大房子。
再不是路過縣城像他們一般住大通鋪了,他們是不敢多住,要在心裡算計住宿錢。人家秀花不用算計的,多耽誤一天少一天的無所謂,自個的房子,歇夠了再走,再和他們不一樣了。
然後女婿左撇子會一路陪同。
等陪同護送到府城,女婿左撇子讓開地方,會換成孫女婿們夾道歡迎。據說府城那面,早早就來信兒催促了。
就這,還是家裡有一堆事兒,還有三個大肚婆不能折騰著趕路。
要不然啊,左家哪裡就只去那麼幾個人,估麼會全家男女老少齊聚城裡過年。
不信你就看著,最晚明後年,人家全家指定在城裡放鞭放炮過年,看上元節的燈籠,再吃城裡的湯圓。
「真好。」
菊花奶奶和李老太太望著早就沒了車影的方向,眼中那個羨慕就別提了。
菊花奶奶又看眼左里正回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