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第1/2 頁)
……
當屋裡只剩朱興德和小稻時,小稻才問朱興德:「你不會是真有點兒害怕了吧?」
「沒,我怕啥。」
「你偷人銀錢了呀。」
「我偷他咋啦?我都想再偷他幾回。那四十多兩銀錢夠幹個屁的,夠賠償我嗎?狗娘養的,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朱興德咬牙,害咱外婆離世,禍害咱全家服徭役。夢裡那一幕幕多慘,現在連報仇的人都沒了,真讓人洩氣。
「那你剛才和小妹說的那些話是啥意思?」
朱興德盤腿坐在炕上,一邊手指不規律地敲著炕蓆,可見他心裡亂糟得很,一邊嘆氣道:
「我擔心他倆倒是真的。
我自己無所謂,反正外面人知道我和王賴子不對付,沒啥怕細揪的。
可小妹和小妹夫一個能引家禽牲畜攻擊人,一個招野豬。他倆身上的秘密太大,我擔心被有心人發現貓膩兒。
媳婦,我真感覺有點兒對不起你。
我明明做過那樣的夢,曾無數次在心裡告誡自己,往後做人做事別再冒失,仍舊冒失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只要見到王賴子,我那口氣就往上湧,說句大實話,剛做夢那陣,我都特意躲著他,故意不見面,就怕自己幹出什麼衝動的事兒。
可有時候是真的控制不住。那日,在大王村看著看著就是,真上頭啊,就控制不住想禍害一把。
不過,我要知道結果是這樣,知道王賴子會死,我不會讓家裡人冒一點點險。」
小稻攥住朱興德敲炕蓆的手:「我懂。」
朱興德搖搖頭,繼續道:「所以我咋不後怕呢,我那天給小妹夫領進去了,他還伸手幫我偷錢來著。多虧那天做事兒,我小心了些,拿塊花布擦擦這,又打掃打掃牆根和牆上的鞋印子,怕留下蛛絲馬跡。要不然,我現在會更慌,小妹夫可是要科舉的人,要是為四十八兩銀錢斷了前程,我哪裡還有臉面對家裡人、面對你。。」
小稻安撫朱興德道:
「你看,你做事心思就是細。我一猜就知道你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我都沒慌,你就更別多想了。
而且我看小妹和小妹夫壓根兒沒拿那天當回事兒。
剛才我來找你前,小妹夫在笑呵呵地教六子和二柱子認字呢,二妹夫也在小妹夫那屋學打算盤。小妹就更不用提了,還在惦記上山挖老人參呢。」
「是啊,那是一對兒沒長心的,我卻不能不多尋思。
你當我是擔心,王賴子家丟失的那四十多兩銀錢會扯到咱家頭上嗎?
並不。
我是擔憂,咱家人獵野豬非常厲害,十里八村都知道,和大王村那日雞飛狗跳,你說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人能想到?」
「應該不會吧。」
小稻想了想說道:
「這麼神奇的事兒,剛剛小妹說看見蛇盯著咱們,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發生在咱自家人身上,且不是發生一天兩天,按理,我應該習慣。可我依舊不習慣聽到這些事兒。就感覺咱家人好像不正常似的。
二妹夫變神仙水,小妹能聽懂動物的意思,小妹夫招野豬,甚至你做夢,哪一件事拿出來,話本子都不敢那麼編。
誰能想到咱家人能支使動物啊?大王村那日雞飛狗跳,和咱遊寒村有什麼關係,和杏林村更沒有關係,你想多了。」
得說,左小稻這話猶如定海神針,一下子就戳進朱興德的心裡。
他發現,他媳婦有時候心理可強大了。
朱興德望著小稻,「那,是我做賊心虛了?」
「心虛了,別瞎琢磨。」
……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