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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興德:是的,心要野。
他相信外婆,他相信神仙水,他更相信自己,到時頭拱地也會想辦法將酒賣出去。
且沒有退路了,已經為買精糧花那麼多銀錢,眨眼間全村也全都知道家裡要賣酒了。
所以傢伙什一定要齊,在需要出更多更多的酒時,不會為缺少傢伙什著急。
不是有那麼句老話,叫馬都置了,還差鞍子錢嗎?能出大量的酒液才最重要。
除了要訂做木甑,朱興德又指著自己騾車,讓木匠給量騾車做木架。
「做那種放這麼大罈子的架子。」
朱興德抱起木匠家的一個鹹菜罈子展示說道:「別一路趕車,罈子晃晃喲喲,要正好能卡住它們。不過也要留一點兒點兒空隙,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要在罈子周圍塞點兒稻草。」
塞多少呢。
塞這一大把,朱興德放下罈子,從裝錢的兜裡掏出一大把稻草,木匠都看傻眼了。本以為朱興德那兜裡全是錢呢,沒想到還有一把稻草。
朱興德會意一笑:在家試過,用這些稻草正好。
朱興德不知道啥叫減震,但他以前看過別人那麼辦。放點兒稻草,用木架卡住罈子,一個隔斷一個隔斷的,路上趕車能放心些。
離開木匠家,朱興德打著秀花的油紙傘坐在騾車上,又跑趟石匠家。
照舊先收點兒長芽子發黴的苞米,讓對方家裡人樂樂,跟天降喜事似的。然後才提出,要做磨盤。
對方立馬說:「沖我和你岳父我們哥倆的關係,我這裡連夜給你幹,你要啥樣的。」
雙方都清楚,以前這位石匠和左撇子關係並不好。
是這一刻,關係變成哥倆了。
朱興德笑的跟親侄子似的,向石匠提出要求:
既要女人能推動的磨,又要最好能將麥子放上面磨成芯爛皮不爛的梅花瓣。
石匠聽完傻眼。
朱興德怕對方氣餒,趕緊鼓勵道:「叔,就得您挑石頭的時候多費心了,要麥子皮一磨就成片狀、芯成粉的那種。要不然家裡幹活會很麻煩。不過,您做成一個,我還訂仨,一氣兒訂的那種。」
「成、成吧,誰讓我和你爹這關係擺在那呢,我費些事兒就費些,唉,我盡力。」
……
離開石匠家,就在朱興德這回真打算回家吃飯時,這一天了,別看沒走太遠,但是也沒招消停,早就餓了,車忽然被人攔住。
「撇子家大姑爺,你還要不要捂了的高粱和玉米啦?」
朱興德擺手道:「不要了,嬸子。」
嬸子立馬一臉失望:「艾瑪,你咋能不要呢,我可是頂雨一路找過來的。為攆你,斗笠都被風吹跑啦。」
朱興德怕別人誤會咱左家偏心眼,收這家不收那家的,好像咱家和人家關係不好似的,再對他岳父岳母有想法。
好聲好氣主動解釋道:
「嬸子,我家攏共就抓十四頭小豬羔子。
我是挑村裡淹得重的人家,買一些糟粕糧就足夠了,再多也沒豬餵不是。
您家沒多少長黴的糧食吧?我看回頭曬一曬餵雞鴨吧,非得換錢幹啥?沒有幾個銅板,到時候雞還沒餵的。
我和你講,嬸子,給雞餵點兒糧食下蛋快。」
嬸子心想,那些過日子的道理還用你給分析?
這不是為了得錢嘛。
「沒幾個銅板也是錢,我家裡加吧加吧發黴的長芽子的也有三袋子雞餵啥不能餵。你說你家咋就能沒豬餵了呢,你家就再抓點兒豬羔子唄,將我家的全收了得啦。」
嬸子說到這,一拍大腿,像恍然大悟似的,嘴裡嘀嘀咕咕道:「對啊,你家是不是買不著豬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