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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收一些能倒騰到縣城賣的,省的你們傻不愣騰跟在後面,一次兩次的行,三次五次的,對方能不發現?
手裡拿點兒啥,對方才會掉以輕心。
最關鍵還能掙個差價。住大車店的銀錢還有你們這十幾人的嚼用就能出來了。」
所以,里正五叔家大房的這個小孫兒,被安排乾拉貨的活計。
基本上,那小孩兒起早貪黑,兩天就能從村裡用騾車運一趟貨。
所以說,咱這跟蹤人員用的「道具」,也格外的豐富。
就比方說,眼下。
朱老大朱興昌正推一車魚,一邊跟蹤打傷羅婆子最瘦瘦小小的那名賊人,一邊吆喝著:賣魚嘞。
朱興昌停在道口,仔細觀察那位瘦瘦小小的進了巷子,到底是進了哪家門,車邊還站著位大娘正在和他砍價:「你這些魚,我全買了,能不能便宜點兒。」
朱興昌嫌棄道:「你買那麼多幹啥,現在還凍不住。」
大娘說:「我家要辦事兒,去掉吃的再醃上些,你就說能給便宜多少吧。」
朱興昌推起車子道:「那不行,你買三條兩條我賣,全包了我不賣啦。」
給大娘氣的直跺腳,頭回見到這樣做買賣的。
朱興昌匆匆離開,心想:你全包了啦,我道具該沒了。這今早才送來的魚,我還得堅持兩天呢。要不然村裡運不過來。
也不知咋回事兒,今兒魚賣的格外好。
你說,江還沒凍上呢,就去水泡子網唄,他發現這城裡人是真懶。
朱興昌是賣魚。
朱老二朱興安是蹲在其中之一的賊人家對面集市上,賣從村裡收上來的雞蛋、鴨蛋、鵝蛋。
莽子叔是背大包搖波浪鼓賣雜貨,什麼蓋簾子,編的小籠子、草鞋,村裡婦人做的鞋墊子,繡的荷包,賣擀麵杖、梳頭的篦子,嘴上喊著,不僅賣這些,還能修修補補。
誰家有個修補的活計,他也能掙點兒修補大缸錢,磨剪子嘞戧菜刀,這都行,就沒他不會的。
而水生心細,他是負責跟著梁主簿。
倒不是想知道地點,梁家哪有縣裡坐地炮不知道的,那一打聽就知曉大門在哪條街。
他主要是看看梁主簿都幾時從縣衙出來,幾時回家,還常愛去哪裡。
水生挑著的貨物是毛皮。
秀花特意讓小豆上的山,尋那些獵戶家收的存起來的皮子,靠臉麵人情賒帳,賣出去自然好,賣不出回頭能讓送回去。
而水生挑毛皮行走在富人區,不顯得那麼打眼,賣別的,他也不合適。
另外,朱興德的小兄弟們,還有在勾欄院巷子裡,賣野蜂蜜、賣榛子松子的,一邊盯人一邊賣。
有走街串巷吆喝:山裡紅,山葡萄,大秋果的,和左撇子的炊餅一樣,非常方便跟蹤人,還不顯眼,城裡到處都有賣這些的。
有時候大夥還互換一下身份,今兒你賣魚,明兒他負責去賣果子。
而左撇子的雙重身份是,時而賣炊餅,時而搖身一變,帽子褂子一換,幌子支起來,變成算卦的、代寫書信的。
他現在正盯著的,就是被他家雞抓臉的那個賊。
巧的是,那賊的親娘居然信了左撇子的邪。
左撇子捋著鬍鬚說:「……你大海水,水命,屬木,為死木,死木獨出,怕金怕水……」
先拽一番詞,再將這家人的情況說出來,他都盯著呢,他能說錯?
最後再說,他已經看出來你老太太的四兒子不是幹正經行當:「你四子有血光之災啊……」
如何如何,馬上就要死了。
被他家雞撓的,能沒有血光之災嗎,你等他三位女婿回來的,離死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