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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也得虧他幾個兒子、孫子們能幹,除了短工在幹家裡的那一大攤活計,兒孫們也不用他分心,連著家裡偷種的那一大片地都不用他操心。
左里正這番感慨沒人知道。
要是讓村裡男人們知道了,恐怕只會酸溜溜說:「沒有這個那個緣由,說白了,就是你有錢,只有有錢的人,才會敢閒下來有功夫陪女人。」
窮人是沒有資格扯那些沒用的,還不夠犯愁入冬吃啥的呢。吃喝都沒了,還臭美啥,陪個屁。
女人們卻不這麼想。
你有沒有錢和你陪不陪的有啥關係,全看你有沒有那顆心。
女人們,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婦人們,看著感情這樣好的秀花和左里正,這事兒就弄的,以往不太注意形象的,這回上山挖菜,下田種地,能不挨曬就不挨曬,都會圍著圍巾。
買不起擦臉油也會用點兒淘米水,終於有了點兒閒心拾掇拾掇自己。
甚至私下裡開玩笑還打出了口號:「姐妹們,第一次嫁人,咱們沒投好胎。接下來好好保養吧,看看秀花,老了備不住還有機會翻身。」再嫁一回,對咱好的。
以上,你就說秀花忙不忙吧,她更沒空去挖野菜。
但左家餐桌上,卻是不缺這些野菜的,而且日日還會收到許多豬食菜。
這就要說到,家裡僱的這些幹活的人啊,朱興德當初挑人眼光是真不錯。
幫著種地的、蓋房的,那些男人家裡的媳婦會在挖菜的時候,給左家帶出一份送來。有純是感激的,有想和左家人處好關係的。最好明年,或是以後有什麼活計,還會想著先僱她們當家的。
有那些運酒隊的小子們送來的野菜。
那些野菜通常是他們弟弟妹妹挖的,然後倒在院裡摘菜時,摘的乾淨的,小子們會給左家送一些。農家也沒有別的感謝,這玩意沒花錢,就費些力氣唄。有的甚至都給洗好了,直接端上飯桌吃就行。
像是左家八爺爺的孫子,就是朱興德受傷救的那位,那個小子不止送野菜,還只要有空就帶著哥哥弟弟們跑到建房子那裡義務幫忙。
這些人屬於是「半路」來的,都能如此你一土籃子他一筐的送菜,從野蒜、苦曲菜、芥菜、艾草到甜菜、婆婆丁,各種各樣,送的左家不僅一家人夠吃,連著工地和田地那面的僱工也夠吃還有剩。就更不用說像是二柱子他爺了,三胖子家了,常喜的奶奶了等等。
這幾家那更是常來常往,野菜、野果子,只要認為是好東西,人能吃的或是豬能吃的,就往左家送。
這不嘛,這天,白玉蘭洗完一大盆婆婆丁,做的雞蛋醬,扒了不少蔥,又燜的二米乾飯,燉了一大鍋鯽魚燉豆腐,外加一大盤醋溜白菜,大夥洗手正要吃飯呢。
白玉蘭攥著筷子,忽然道:「柱子他爺好幾天沒登咱家門了,那位老爺子以往勤快著,沒事兒就給送豬食菜,我說多少遍不讓送,非得給送。可是他真不來了吧,我咋還有點兒擔心上呢,別是有什麼事兒。」
左撇子聞言,想了想說道:「不能,外面現在都知道二柱子等於是咱家半個親兒,那位老爺子要是有啥事兒,早就會有人告訴我訊息了。應是在種地忙著。現在家家都忙。」
白玉蘭仍不放心:「他家攏共才有幾畝地。那點兒地,其實一個人就能幹完。」
朱興德捲了一大團婆婆丁,先塞到嘴裡吃完才說:「柱子今晚差不多就能回來,等到他回來,要是天不黑,我讓他騎馬回趟家看看。」
二柱子和六子這幾日不在,被朱興德派出去買磚。
屋裡正說著話呢,外面院裡忽然傳來哭聲。
哭的那叫一個亂。
好像是兩撥人一起跑到左家門口哭,兩撥人哭著哭著在相遇時還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