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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希望大哥趁著大嫂還沒缺心眼缺的透透時,能趁此機會將人管好。
但是當他大哥一腳將大嫂踹進壕溝裡,蘭草顧不上汪氏會不會恨自己了,急忙跑出去攔著。
照大哥那打法,別給打壞嘍。
朱興昌被氣的心口都疼,說話時冷氣灌的嗓子也疼,將棉手套一把摔到車上,手指指著汪氏鼻尖兒道:
「你今日能吃飽飯,坐在炕上還有閒心逼逼叨我弟弟,那糧食是誰搶收來的,忘了嘛?
我差點被人打死,又是誰幫的我?要沒有德子,我被人打成傻子,我看你和咱家娃子們咋辦。
我風裡來雪裡去,就是我親娘、我倆親弟弟也沒問過我一聲,大哥你那麼的不行。你孃家人更是王八蛋,甭管發生啥事兒,我從來都指不上。是德子一文錢啊,一文沒要眼不眨給我一輛牛車。
你收下牛車時,咧張大嘴笑的跟朵花似的,你掙人家老左家銀錢時,更是眼不眨。咱家有今天的好日子,讓你回孃家能比別人高出一頭,又都是借的誰光?」
朱老大很少有長篇大論的時候,也很少有質問別人發揮如此好的時候,可見氣極了,那眼裡直躥著火苗子。
「你看看咱家現在除了你,誰不記得眼下的好日子是借了誰的光?
兩個弟妹和我妹子,甚至我娘,都恨不得幫忙維護俺們兄弟幾個的關係,讓那日子能越來越好。
只有你,簡直是又蠢又毒!」
朱老大給汪氏下最後通牒,那語氣都泛著寒霜:
「你要是再敢一次,我就休了你。沒得和你這種捂不熱心肝的人耽誤功夫。說到做到。
也免得為你這顆老鼠屎,臭了我朱家一鍋湯。明明幾個孩子和他們四叔挺親的,有你這樣的娘,還會教壞我孩子!」
汪氏在壕溝裡站著。
這次捱打,比以往那些年拌嘴時揍的輕得多。
可她有第六感,要不好好賠禮道歉指定會讓男人和她徹底隔了心。
也不止是直覺使然。
自從她男人帶隊送酒,不,是從常常出門開始,她男人早就變了不少。
所以啊,她摔進壕溝裡沒像以往似的耍活驢。
以往那些年捱揍,她是敢和朱興昌抓撓到一起的。有時吵架,甚至她男人沒想到動手,是由她先伸手撓人。
這次汪氏卻連犟嘴都沒敢犟。
只連連解釋說自己真是胡咧咧,往後指定改,看在孩子面子上,別和她一般見識。
「啊?他爹,千萬別告訴小叔子和弟妹,也別讓祖父和婆婆知道。」汪氏站在壕溝裡,忍著腿疼打商量,又屁都沒敢放,捱了揍自己爬上車。
朱興昌還能說出啥來。
蘭草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大哥剛才被氣成那樣,好似真動了要將大嫂攆回孃家的心,又默默的吞下。
不是隻有女人在出一家進一家時會考慮到孩子。男人也會。會尋思過這麼些年了,能忍則忍,還是讓孩子們有個親爹親娘好。
至於哭是咋回事兒呢。
汪氏本以為她如此賠小心就算揭過了,今日為欠嘴在屋裡嘀咕那幾句話,也算是腸子都要悔青了,真真是頭一次摸到了怕的邊兒。
能不怕嗎?先不提她有沒有錯,就只說現在全家都要靠著左家和朱興德吃飯,哪裡會有人向著她說話。
二弟妹孫氏那把事兒,她還記憶猶新呢。
那時候有個朱興德在幫孫氏才沒被休。
她和孫氏能比嗎。她現在這日子過的好著吶,要是為幾句欠嘴的話丟了這一切,該如何是好。
就在她瘸腿躺在牛車琢磨這些時,朱興昌很是冷靜道:「往後你別釀酒了,我看你只要丟了這活計,才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