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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人當然歡迎了。
這位老爺子和羅婆子比起來事少、人好,一般情況下,真是沒說的,很是厚道。又趕上小稻適時生的是女兒,朱家老爺子能在這裡歇住幾日,讓外面人會覺得這小曾孫女很受重視。
朱家伯母都被氣笑了,回去的路上,和她大兒子嘮嗑道:「你爺可真行,連件洗衣裳都沒有,他常用的水杯、藥,痰盂,能走遠道扶著的軲轆車,這全沒帶,一點兒準備也沒有,這就要在左家那裡住下了。還不提前和咱們商量一聲。當著親家面前就整句,你們快回家吧,別在這裡吃飯。」
朱家伯母想起那一幕就無語。
那話說的多讓他們沒面子,就好像他們來下奶是為了蹭飯似的。
再說也讓左家人下不來臺呀。
她瞧著白玉蘭臉都紅了,緊著拽住她解釋說:「我們也得吃飯呀,咱都是一家人,煮飯有什麼可麻煩的,點著柴火,和些面,麵條就好。」
上車餃子下車面,朱興德和楊滿山回來了,人家老丈母孃要給姑爺子們做麵條吃,圖個順順利利的寓意。
要依照以前,朱家伯母指定會挑理。只單說她自個帶來的下奶雞蛋是論筐拿的,花的是她的體己錢,誰還能差那口飯?從筐裡少給左小稻拿幾個雞蛋就是一頓飯。
但她現在慢慢變得不再計較那麼多。
她三個兒子現在都有本事了,就算是比不得侄兒,但在這十里八村的青壯年中,也屬於是有名的能耐人啦,她心胸變的寬廣不少。
朱家伯母繼續道:「到時候你爺用什麼,穿什麼。外衣能借德子岳父的穿穿,裡衣也能借?瞧那樣,恨不得德子啥時候病好,他才會啥時候回來。那可真是他眼珠子。」
孫氏和李氏坐在後面,總覺得婆婆那語氣還是透著酸溜溜。
朱老大憨厚道:「明兒我再來一趟,給爺將那些用慣的送來。」
他會起早來的,趕在晌午飯口前回去,不麻煩左家人給他特意做飯。
……
與此同時,朱老爺子頂著一對兒通紅的耳朵。
這是誰在背後唸叨他呢,耳朵咋這麼熱。
眼睛卻盯著小孫兒的後背。
當看清那腫脹到翻了肉,從肩胛一直延伸到後背的長傷口,當即就有點兒眼淚吧差了。
左撇子也悶聲悶氣盯著朱興德的傷口,數落道:「胡鬧,那傷口那麼深,再往裡面點兒,就要露白骨了,又一路沒養好發白流膿,居然還說沒啥大事兒。」
要不是他聽滿山講,朱興德為趕在小稻生產前到家,受傷後一路疲累反覆發熱,傷口根本沒養好。
他是特意將朱興德從坐月子的屋裡拎出來的,他還真當只是普通的皮肉傷。
「爺,真沒事兒,您這是幹啥,還當我是小孩兒呢?這麼點兒皮肉傷就會站不住。」
他小時候有個病有個災的,他爺也是如眼下這般眼淚吧差。
很擔心他這根沒爹沒娘沒親兄弟的獨苗苗,會一宿覺過後不見好,一命嗚呼。
那等於他爹這面的香火就徹底斷了。
朱興德疼的嘶了一聲,又囑咐左撇子:「爹,您也小點兒聲,別讓外婆、岳母還有我媳婦她們知道。問起來,您就說,慢慢多養些時日就沒啥大事兒了。」
朱興德認為沒有告訴別人的必要。
除了會多一些人跟著心裡難受,傷口又不是哭一哭就會見好的。
多虧著外婆和丈母孃還顧及個男女大防沒跟著進屋,要不然還要分心勸那兩位。
就這,外婆剛才也不樂意了。
外婆攆著他說:「我一個老太太,土都要埋半截脖子了,啥沒見過?就看看你後背怎麼了。」
他說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