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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依他看,其實有點兒功利心的成分。
可是人和人相處,哪能分的那麼清楚?
就像爹以前說的那樣,難道他家是里正家,誰和他家走得近,看透了那些人有功利心就不會再用心相處啦?不可能的,都是群居動物。你來我往的,日子久了就有感情了。
而那幾個女人家,這不是有共同的甜頭嘛,莽子家小子,九嫂子家小子,他這房頭的小兒子,全是借撇子家光現在穿上了官衣,自然會抱成一團兒,越走動越親密。
左里正的大兒子尋思到這裡,忽然想起今早他媳婦的欲言又止。
畢竟他爹一早就跑去拉偏架了,早上連飯都沒吃。
聽說是撇子的岳母在罵人,臉上那份著急勁兒就別提了,他做兒子的,都不好形容那表情,臉熱。
而他媳婦是咋看出來的呢,由於和撇子媳婦走動的近,可能是見到過他爹在撇子家的樣子,大概和在自己家不太一樣?反正多少能感覺出來,他爹對撇子的岳母有點那方面的意思。
今早他媳婦說了那麼句話:「我覺得挺好。我當兒媳婦的是不攔著的。成了一家,什麼親的後的,那就是我婆婆。」
憋半響又問他,要是真的,你咋看?心裡頭鬧心不?
他能咋看。
他蹲家裡看唄,爹說想進一步,他當兒子的還能管住?娘都離開那麼些年了,還以為爹早就會再娶呢,沒想到一晃就是十多年過去了,這才有點兒跡象。其實已經遲到許多年了。
但有句大實話,他不知當說不當說。
以前撇子家沒有發跡的時候吧,要是老爹真提出想和撇子的老岳母再進一步,他認為家裡人一定會有點不同的意見,會稍稍反對,會擔心家裡這些銀錢,別回頭被後娘倒動走,給撇子和白玉蘭花,那都是他們大家一起掙的,讓人白得會心裡很不平衡。
而眼下的情況是,別忘了,此一時彼一時,搞不好那位老太太還不幹呢,甚至搞不好,人家還反過來怕他家借光呢。
倒是人之常情。
你就說,他這心裡話實在不?
那老太太現在是要啥有啥,底氣很足,瞧著又比他爹從容多了,他爹恐是會剃頭挑子一頭熱。
所以說,做兒女的,看透就不要說透了。
今早他也特意囑咐媳婦了,趁著二弟二弟妹還有三弟他們兩口子沒發現,啥都不要表現出來。
同不同意爹再走一家,也別在裡面瞎攪攪,容易事情不成被爹賴上,再怨是因為他們才沒成的,犯不著,不如當瞎子。
「爹啊,你那棉襖……」
此時,左里正的大兒子話都出口了,想喊老爹,你是在哪裡撿來的破棉襖,咋沒見過,又硬生生憋回去半句。
算了,裝瞎,指定是從撇子家拿的,他啥都沒看見。
往後他爹要是給撇子家搭點兒銀錢,買一些什麼,他也要裝沒看見。比方說這回吳家的稻田地,他爹要是想搭點兒,他都沒有意見。
他猜測,為了不讓吳家那些親屬有意見,也是為了不讓撇子岳母和吳家再接觸,他爹會先以他家的名頭回收吳家的稻田地,然後等消停下來再轉手給撇子家。
行啊,不就是來回費些勁兒,搭一些地契轉手銀錢嗎,他是做大兒子的嘛,要大氣。
就當給撇子家給他兒謀前程送禮了。
他還是回家幫忙搬桌子去吧,今兒撇子家請客。
都不是外人,不能再像上次羅峻熙考中童生那般,只坐在那裡等現成的飯菜。
——
二柱子回家了,沒等到家門口就喊道:「爺,爺,俺回來接你吃飯去。」
二柱子那些眼高手低的叔伯嬸娘,聽到動靜,立馬從家裡接連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