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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勸兩句,婆婆又張嘴不是好氣兒地嫌棄她說:「管好你自己得了,這麼點兒歲數怎就那麼磨嘰,到老了,你可怎麼整。也不怕你男人煩你。」
怎麼整?作吧,人差些沒死了。
在醫館住了四整天,鴨舍那一攤扔下,多花出好幾兩,這回不用嫌棄她磨嘰了。
但小麥甭管在心裡吐槽的多歡,面上卻一點兒沒漏。
她除了背後氣哭一場,覺得長輩咋那麼不聽話呢,當面甚至更關心羅母了,勸著哄著捧著,還要反過來開解婆婆。
左小麥主要是怕啊,別忘了,她婆婆現在有心悸症,怕婆婆因為治牙多花不少銀錢感到窩囊,再憋氣上火之類的。
要是那樣,再生了其他病,這不等於是惡迴圈了嘛。
倒是羅母,從醫館回去後,有那麼一陣很沉默,接著又忽然將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小麥。
「這是咱家所有屋門的鑰匙,地窖門、倉房門。往後你願意做啥吃就做啥吃。」
「娘,不用問你了嗎?」
「問我,也是問咱娘倆晌午吃啥行不行,想不想吃那個,而不是問我要舀多少糧食。往後你自己拿主意吧,家裡反正就咱娘倆,你還能倒騰糧食啊?」
左小麥一想也對,她孃家現在有錢了,婆婆不怕她倒騰糧食救濟孃家。
情況不一樣了。
但是當羅婆子將銀票又給了小麥,小麥呆了。
「我歲數大了,別哪日糊塗藏忘了。這票子還輕飄飄的不像銀子,不好翻找,就由你來藏好吧。」
左小麥記得早先婆婆連家裡藏多少錢,連對她親兒子都不說實話。為了銀錢又幾次生大病,那麼看重錢財的人,就這麼將銀票給了她?
第二日,左小麥要交雛鴨定錢,朝羅婆子要碎銀子。
這不是銀票了,而是實錢。
羅母擰眉道:「那碎銀子不是告訴你在哪了嗎?自己去取唄。」
「我能自己去取?」這在以前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人都是一點點在改變。
小麥很懷疑她在孃家待太久了,所以婆婆的轉變過程,她才沒看到。
她婆婆等於沒有轉變過程,直接來個大劈叉。
「那怎的,不自己取,還想我送到你面前?一天娘、孃的,喊八百來遍,啥事兒都喊我。」
左小麥:「……」
之後在羅家蓋鴨舍的忙碌日子裡,羅母和小麥吃晚上飯時,還反過來勸小麥道:
「你別跟著瞎摻和幫忙乾重活,做做飯,往後喂喂鴨子就得了。
你肚子裡有娃不知道嗎?要注意些。
你都已經有了那一身本事,給家裡幫了大忙,還想怎麼要強?
唉,你是真歲數小啊,沒心眼子。
咋就不想想,女人大著肚子最是脆弱,一旦出事,那就不會是小事。
閃腰傷著了,你自己要遭罪,剩下誰能幫你受著。
你男人嗎?哼,快拉倒吧,久病床前都無孝子呢,那還是有血緣的扔不開的關係,你倆可沒有血緣,你敢指望他伺候你?
我告訴你,兒媳婦,誰身體好都不如身體好。」
羅母推心置腹。
一次次病倒都是她的傻兒媳陪著她,伺候她。
任勞任怨。
沒有她兒媳,她恐是死好幾次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
不知為什麼,明明被偷那次她傷的最重,應是最感動兒媳婦對她的照顧,更何況被偷那一陣應算是患難與共。
可說實話,那次事情過去後,她還真沒覺出太多。
包括對左家的示弱、討好,也是大多數出於左家能幫她兒子渡過難關,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