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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出來,他還很激動。
白玉蘭嘴不動,臉上帶著笑,卻小小聲逮機會對秀花吐槽道:「這不夠他嘚瑟的了。」
秀花用嗓子可有可無的哼一聲:「嗯。」
正巧左撇子在喊人:「德子啊,你來。」
朱興德本來在門外敬酒呢,聞言立馬進了院子。
左撇子一手端酒碗,一手扯住大女婿的胳膊給介紹:「這桌坐的真不是外人。那個誰,那裡面坐的你瞎子叔,張叔,有印象沒?你得敬你叔。」
朱興德明白。
張瞎子叔救的他媳婦肚裡的孩子,還有二妹小豆肚裡的孩子也沒少麻煩人家。
昨夜小稻就和他私下提過。
還說被偷當日,在最亂套的時候,媳婦和小姨子還有他閨女,通通都是在張家吃的飯。平日裡,張家很困難,家裡沒幾畝地,有點細糧壓根兒不捨得吃,卻在那日,張瞎子媳婦主動給他閨女做的細糧乾糧。另外,分析那迷藥,也是張瞎子第一個敢說的。
「來,張叔,我爹和我提您好幾回了,我必須敬您一下。」
喝完,朱興德趁此機會還問張瞎子,就您那救治的衣缽,現在傳給家裡哪個小子啦?有沒有跟著學手藝的?
有外村不明情況的,聞言真以為這位張瞎子有什麼了不得的醫術。有可能他們孤陋寡聞了。
倒是本村的聽完全笑了。
連著張瞎子也不好意思,硬挺著厚著臉皮,倒是不外道地實話實說:「傳給俺家你大弟了。你小弟不中,學幾天批八字,他就不樂意學了,坐不住。」
「那大弟來了沒有?在哪坐著呢。」
「沒來,擱家晾草藥呢。這幾日變天,草藥都潮了。」
藥,竟然能放潮,你就說這一家子赤腳郎中靠不靠譜吧。
但也心明鏡的,或許人家那是藉口。
別看咱們是農村人,要臉的人那是不分城裡農村的。
人家張瞎子,可能是覺得請吃飯帶一家子來,不好。
朱興德想了下,說,「那這麼的,叔,回頭你問問我大弟,願不願意去縣城廣藥堂學一段日子,給跑跑腿,抓抓藥,正好那面救回來不少徭役,缺人手。然後大弟還能在那位大郎中身邊,能跟著多看多學。人家即便不手把手教,咱自個看唄。他要是想去,你讓他過兩日就來找我,我進城給他帶去。那個廣藥堂管事的,我都熟。」
這話謙虛了。
朱興德不是熟悉廣藥堂的管事,他是廣藥堂的老闆礙於梁賊人的事兒,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至今那位老闆兼大夫還在縣衙做義工。
離著遠的幾桌人,不明就裡。只聽到朱興德所在的那桌人,忽然發出吃驚、驚喜、感嘆的聲音。
咋的啦?
張瞎子差點兒沒激動哭。
廣藥堂是他的夢想啊。
從他爹那一輩兒,他就聽說過卻沒接觸過。
同樣都是大夫,他要是泥裡的最底層,人家廣藥堂就是整個永甸縣醫療界的最頂層。
聽說,好些孩子想去廣藥堂當藥童,對方不但不給學徒銀錢,而且學徒還要反過來上交許多學費銀兩,對方才收。畢竟這是學手藝的事兒。
就是這麼個地方。
朱興德過來喝口酒的功夫,就輕輕鬆鬆的要安排他大兒子去廣藥堂。
張瞎子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恭喜聲中,激動到筷子掉在地上。
他有點兒不敢直接和朱興德說話。
不知道為啥,覺得撇子大女婿身上有官威。
所以他一把拉住左撇子,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這話兒是怎麼說呢,我?撇子,你大侄子……」
左撇子只是大笑起來,跟著別人一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