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春(第1/5 頁)
“這座城市裡從不存在無辜的人,我們能夠拿到手中的角色只有兩個...【加害者】與【受害者】。”
“所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是對這些受害者最好的幫助。”
...
幾天前,番樺市立第一醫院。
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手中提著果籃,站在病房門前徘徊了許久。
咬了咬牙,猶豫地推開了門。
那是我的母親。
消毒器具的味道...房間內不良的通風與透光彷彿將這股直衝腦門的氣味放大數倍,令人頭暈腦脹。
我坐在床頭,大腿上翻看著一本晦澀難懂的歷史書,時不時望向有些透不進光的窗戶。
“小衍吶,你們老師說你在學校裡面欺負同學了?”
她頭上浮現的白絲早就已經數不過來,自打我幼年時便是這樣,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一種怎樣的心態去面對母親了。
“病從口入”這句話似乎在父母的眼中並不只是單純的從科學角度解析的...指的是“心病”嗎?算了,完全搞不懂他們為什麼會給我取個這樣的名字,“吳衍”。
“媽...不去幫爸那邊看店沒問題嗎?”
我斷了思緒,回過頭來,勉強地笑了笑,將書放在一邊,雙手撐著便要翻身下床。
“家裡...失業了。”
我有些失神,但更難平撫的是心中的不解,家中的副食品店早就已經開了十餘年了,老實本分的父母在這座城市中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好人”,可為什麼偏偏會在這種時候鬧出事來?
我有些失神,手一滑摔在了地上,母親連忙衝上前來想要將我扶起,我擺了擺手,兩手抓起身旁的床頭櫃吃力地站起了身。
“市裡邊來了一群人,說是咱家賣的食品給人吃出問題來了,要求你爹關店賠錢。
媽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告訴你...但你也那麼大了,藏著掖著估計也藏不住吧...”
少年低著頭,緊握著雙拳,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說道:
“我感覺也沒那麼不舒服了,今天就出院吧...”
“誒,可是...這孩子...”
我步履蹣跚地扶著門框,咬咬牙,硬撐著走出了病房,這地方不是我這種家庭出生的孩子該待的地方...
明明直接把我丟到哪片郊區裡面自生自滅就好。
我沒有理會一路上路人與醫生護士們異樣的目光,強忍著心悸的感覺推開大廳的門走了出去。
【還是回學校吧。】
...
今天是請假的第七天,“七”這個數字在吳衍所在的城市文化中,並不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因為心悸沒去上體育課,他躺在醫務室的床上閉目養神,番樺市立高等中學,裡面魚龍混雜地融入了富二代、黑二代、問題少年等種種異類,哪怕不是突發狀況,恐怕吳衍也不打算和這群傢伙有過多的接觸。
他睜開眼睛,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錄音筆,那是以前的同學送他的生日禮物。
【臨走之際卻只是從兜裡隨手翻出來了一些小玩意拿來當做餞別禮嗎...倒還挺符合那傢伙的懶散隨性。】他回想起自己在這所學校鮮有的“同伴”,嘆了口氣。
有時人生也挺戲劇化的,成天和你一起在泥坑裡邊和泥巴玩的髒小孩,忽然有一天跟你說:
“其實我爸是全市首富,明天我就要出國留學了。”
結果那傢伙當時也是這樣說的,雖然吳衍只當是對方不想讓自己的心情過於低落而講的冷笑話。
他似乎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樂了,笑出了聲。
簾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