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18節(第2/3 頁)
煙氣。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甜的味道,久久不散。
兩國的巫陸續退下,號角聲又起,伴著隆隆的鼓聲,西原侯和北安侯擎起雙臂,遙相對拜,完成儀式最後一道程式。
至此,本次會獵方才徹底結束。
兩國大軍在鼓角聲中啟程,駕車者熟練地操控韁繩,馭使戰馬調轉方向,牽引戰車調頭。
甲士在號令聲中轉向,腳步出現短暫的雜亂,很快又驅於統一。
役夫和奴隸推動滿載的大車,驅趕成群的牛羊。僥倖存活的戎狄跟在隊伍最後,手上依舊捆著繩子,臉上多出一枚黑色的印記,代表他們屬於哪個氏族,成為哪家的奴隸。
北安國大軍轉道向東,西原國隊伍則向西行。
比起來時,隊伍中多出不少戰利品和奴隸,在調動時難免拖延,等到前軍走出郊地,後方的戎狄和羊群尚未行出百米。
郅玄戰車跟在國君車後,屬於他的一百二十名甲士護衛在戰車左右,另有役夫和奴隸攜帶戰利品,其中既有屬於郅玄的,也有甲士們憑戰功所得。
沿途之上,目光所及不再是皚皚白雪,而是遍地翠綠,充滿生機。
不遠處的小土丘旁,幾隻旱獺直立起身體,警惕這支龐大的隊伍。
距離旱獺不遠,一群鹿正悠閒吃草。聽到旱獺發出的警報聲,迅速抬起頭,下一刻就四散奔逃。
原來是幾隻覓食的狐狸,因換毛使得皮毛斑駁,此刻正低著頭,仔細搜尋藏匿的田鼠和野兔。
郅玄坐在車內,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
眼前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和冬日裡的空曠荒涼截然不同,完全是天壤之別。
午後時分,天空落下小雨,風也變得有些冷。大軍冒雨前行,無論西原侯還是卿大夫,都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道路因雨水變得泥濘,一輛車的車輪陷入泥裡,駕車者揮動韁繩,奴隸在車後用力推,方才將車身推出泥坑。跟在後面的車輛愈發小心,才沒有發生類似的情況。
郅玄靠在車內,身下是柔軟厚實的獸皮,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有些昏昏欲睡。
睏意湧上來,郅玄連打兩個哈欠。
今天起得太早,強撐著完成儀式,踏上歸途心情放鬆,疲憊感和睏意一同湧上,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來人。”
忍著睡意,郅玄召來侍人,命其留意西原侯和密武羊皓的車駕,有事立即喚醒他。
“謹慎些,莫要引起注意。”郅玄道。
“喏!”
侍人正色應諾,和其他幾人分派任務,各自盯著一輛車,確保不錯過目標的一舉一動。
事情安排妥當,郅玄放下車簾,打著哈欠躺下,翻過身,枕著疊起來的獸皮,很快就睡了過去。
大軍一路前行,穿過茫茫曠野,中途經過幾塊氏族的田地,有奴隸在田中翻土,挖深田邊的溝渠,正為春耕忙碌。
臨近傍晚,郅玄終於睡醒,掀開車簾望去,發現大軍正過一片林地。林地後就是大片屬於國君的公田。
公田由人王賞賜給諸侯和氏族,國君也可再賜卿大夫。依其性質,無論產出多少,每年都要向中都繳納定額的稅,也就是“貢”。
早些年,貢必須是糧,五穀均可。
隨著時間過去,因各個諸侯國的情況,貢的要求逐漸發生改變,糧食出產不足,可以替換為絹、金和牲畜。
西原國地處西北,境內地貌複雜,平原有,山林亦有。北接草原,河流縱橫,國人耕種為主,畜牧為輔。因出產的限制,每年都要用一部分牛羊替代糧食,充做送往中度的賦稅。
第一代西原侯時,因國家新立,一切都在草創階段,即使有大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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