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3/4 頁)
著歡喜。她氣息清甜,帶著早餐牛奶和盛放的丁香花的香氣。
“裴川,你放學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嗎?”
“不了。”他低聲道,“這個給他。”
裴川往她手中放了一個鐲子。
貝瑤愣愣地看著手上的小銀鐲子,這就是嬰兒帶的光滑鐲子,上面還帶了兩個小銀鈴,放在掌心冰涼沉重。
如果不是這沉甸甸的分量,貝瑤還以為是小賣部那種玩具鐲子仿品。
貝瑤覺得燙手,她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值錢的首飾,她磕磕巴巴道:“你、你哪來這麼多錢,買、買這個?”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淡淡道,“給你弟弟。”你不是很期盼他出生嗎?
貝瑤不敢要,她被這個純銀鐲子砸懵了。在一包辣條五毛錢、一個冰棒也五毛錢的時代,這個小銀鐲子得多貴啊?
裴川見她無措的模樣,淡淡道:“你給你媽媽說我爸買的就可以了。”
“我不要這個,裴川,你拿回去吧。”
“不要就扔了。”他鬆開她的水杯,語氣毫無起伏。彷彿那不是一個值錢的鐲子,而是不起眼的垃圾。
貝瑤哪裡敢扔啊,她坐回座位,小臉愁苦地暗自摸摸衣兜裡足量重的銀鐲子。
裴川沒有回頭看小少女如何糾結,他翻開書,卻看不進去。裴川微微有些出神。
他父母工作很體面,同事叔叔阿姨們也都家境不錯。因此裴川每年都有很多零花錢,攢了快十年,卻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用錢。他約莫有所有孩子都想不到的存款數字。
然而他從來沒有送過貝瑤東西。
他安靜地垂眸。從他五歲開始,從來都沒有。
小時候是因為不懂事,長大了是明白不能送。尚夢嫻給的教訓已經很深刻了,與“裴川”這個名字沾染的任何東西,一旦沾上旖旎色彩,就會變得骯髒不堪被人恥笑。
貝瑤每年都給他準備禮物,有時候是串平安結,有時候是男孩子的玩具槍,亦或者自己做的抱枕。
他原本該給她的禮物攢了很多年,最後變成送給她家小嬰兒的一個鐲子。
不帶任何色彩的鐲子,不會叫人非議,也不會汙了她名聲。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不會多想。
放學裴川依然不等貝瑤就走了。
貝瑤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揣測不出來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他一年年長大了,“裴不高興”也變成了更讓人難懂的“裴深沉”。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瞭解他發生了什麼,又如何安慰。
貝瑤回家想了想,拿出小蒼表姐送給自己的明信片,悄悄寫上去。
“unhappy pei,
are you sure you're okay?
anything on your mind?”
(裴不高興,你還好嗎?你有什麼心事嗎?)
貝瑤在信紙封面寫上裴川收,然後下樓去到對面,投進裴川家的綠皮郵箱。
自從尚夢嫻的事情以後,裴川不管有什麼情緒,都不會在她面前表露。他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而要保護他的少女卻跟不上他成長的速度。
貝瑤怕他難過了自己不知道,只能想一切笨拙的辦法去靠近冷漠的少年。她用簡單的單詞詢問他,如果他不願意回答,可以當成一個普通的英文練習遊戲,不會叫他為難。貝瑤希望能在自己家積灰的郵箱收到他的回覆,她知道他每天都會去郵箱處拿訂的鮮牛奶。
然而直到春天過去,貝瑤也沒有收到裴川的回信。反而是小貝軍長開了,不再紅彤彤皺巴巴,變得粉嫩可愛了起來。
~
那封信被裴川一起鎖進了箱子裡,箱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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