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幼稚(第2/3 頁)

轉地之一，準備在此休整一天，順便觀家一下西晉的風土人情。

自有騎士前出，先行辦理好一應手續，隨後騎隊在城外駐紮，衛淵則是便眼進城，隨意走著看著，

菜城果然繁華，城內人頭湧動，處處都是煙火氣，城內有高深院的大宅，更有連綿成片的棚戶，倒是與曲柳鎮有些相似，只不過比曲柳鎮多少要富一些。

衛淵在城內穿街走巷，既不避忌大戶的兇狠家丁，也不嫌棄棚戶區到處汙穢的糞水。就這樣走著、看著、偶爾談上幾句，一整天就過去了。

入夜時分，衛淵才來到郡守府，都守已經擺好妄席相候

郡守身形清度，已經有些年紀。他名為王端，四十年前的進士，今年七十有餘，修成法相已有十一年，再無寸進。

酒過三巡，寒暄已過，就進入正題。

衛淵道:&ot;久間菜城富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初治地方，還有很多事看不懂，想向王大人請教。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衛淵道:&ot;我有兩問。一是城中人似是比戶藉所載要多得多，不知從何而來。其二，城內許多設施年久失修，以萊城裕，應該不至於無力修繕才對。

王端呵呵一笑，道:&ot;衛大人這是考校下官來著。首先說人，萊城現在在冊戶數十八萬九千，實際恐怕多了一倍不止，但是多出來這些人不在官冊上，而是在各高門大戶的私冊上。

衛淵若有所思:&ot;“是因為戶稅?”

“正是。

西晉有戶稅，也即是俗稱人頭稅，以登記在冊的戶為基礎繳交，所以自古以來一向有人茂則稅足的說法。

衛淵一路細問，王端倒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城中眾多人口為了免交戶稅，選擇把自己賣給了大戶人家，變成不在冊的奴僕。而城中大戶不是姓許就是姓呂，這兩姓就佔了八成，其它一成多則是李、徐、寶等。非是蒙門的大戶加起來還不到半成。

此時酒到微醒，王端話就說得深入了些，道:“衛大人，你剛才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萊城看著富裕，實際上庫房空虛，哪有錢修繕街區?我這裡每年的歲入銀子，您知道有多少是來自大戶嗎?&ot;

王端也不需要衛淵猜，說話間就伸出一根手指。

衛淵大為震驚，道:“一成?

王端點頭:&ot;只有一成!而且這一成中，大部分還是從七姓之外的本地蒙富手中收上來的。在冊那十八萬戶，貢獻了九成稅銀，

“若是不計稅銀，只看收入呢?”

王端笑笑，道:“衛大人又在考校我了，此事都無須背吏細查，稍微看一下就能知道，論收入的話，這個比例得倒過來了，恐怕還不止。

“也就是說，普通百姓用一成收入，交著九成的稅?&ot;

“普天之下，皆是如此。

衛淵笑道:“我看幾處大宅所在街區相當齊整乾淨，修繕費用不會都用在那裡了吧?

“衛大人說的是上三區啊，確實把所有費用都填進去了，仍是不夠要大戶們自掏一些腰包，才有今日這模樣。&ot;

“原來如此!喝酒!&ot;衛淵舉杯。

後面的問題已經無須再問了。比如為何有些小店明明生意興隆火爆，店主卻穿得破破爛爛、裡面也是家徒四壁，九成稅銀，就是案。

而且上三區大戶們還需要自掏腰包慘繕街區，想必也沒少給王端施壓，要他多收稅上來。

酒足飯飽，衛淵告辭。

臨別之前，衛淵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ot;為何不從大戶那裡多收點稅?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王端道:&ot;衛大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