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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不一會兒,牛排被分成幾小塊,戈修元鬆開他的手說:“好了。”
禾暖渾身過電一般,訥訥應兩聲,埋頭猛吃。
和修元哥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什麼都不用費心考慮,只需要等著,等著享受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見識最高層的風景。
更難得的是,戈修元從不施捨,而是自然地指引,他讓別人覺得,自己天生就配得上這些。
“我聽你的朋友叫你小苗?”戈修元問。
“嗯。”禾暖點頭。
“是你的小名嗎?”
“是啊,我奶奶起的。”
“那我以後喊你小苗,可以嗎?”
禾暖的臉微微泛紅,“當然可以。”
……
晚上十點,他回到俱樂部的訓練室,坐在薛昭旁邊。
若有若無的淡雅木質香水味飄來,明顯不屬於他們這群網癮少年,是成熟男性的味道。
薛昭立馬知道,禾暖晚上和誰在一起。這不是第一次,自從戈修元回到a市,禾暖就經常缺席晚上的訓練。
他不說,薛昭就不問。
不問痛苦,問了也痛苦,他總會想起禾暖從北京回來後,因為他的失言,兩人開始了長達三天的冷戰。那會兒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就已經感覺到灼心的刺痛,那種喘不上氣的滋味,他不想體會第二次。
患得患失讓他選擇隱忍,可隱忍就像不斷充氣的氣球,看上去表皮完好無損,其實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有一天禾暖抱回來一個橙色的禮物盒,繫著黑色的緞帶,薛昭忍不住問:“那是什麼?”
禾暖掀開盒蓋,是一雙限量版aj。
薛昭想起去年戈修元送的生日禮物——那臺最終被退還的遊戲本——突然有了點勇氣,他小心翼翼地問:“太貴重了,是不是還回去比較好?”
禾暖看著球鞋,歪頭想了想說:“不太好,修元哥會生氣,他現在是我們的老闆,我們不能得罪他。”
薛昭不吭聲了。
兩人的房間逐漸堆滿精緻的禮物盒,球鞋、手辦、遊戲機、單反、機械鍵盤……
看著精雕細琢的白女皇正版手辦,對比自己去年送的臉崩得不成樣子的盜版,薛昭總會想,自己也是盜版。
他的情緒時好時壞,連帶狀態也起起伏伏,張明如再次和他談話,說你考慮考慮我之前說過的話。
薛昭沉默不語。
張明如說:“你就像沒根的浮木漂在水上,別人一個浪就能把你掀翻,可你要知道,沒根的植物是長不成參天大樹的。”
薛昭艱難地說:“我試一試。”
“我不是讓你離開他,”張明如補充,“我的意思是,你必須找到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薛昭像打了封閉針的人體組織,暫時似乎功能正常,實際上痛苦的病灶越鑽越深。
八月中旬的一天夜晚,他們打完常規賽最後一場,坐高鐵回到a市。
麵包車停在俱樂部門口,戰隊成員魚貫下車。
南方的夏季潮溼而悶熱,面板總是黏黏的,像泡過糖水,只有太陽下山後,晚風吹來,才舒服一點。
禾暖偶爾提起t恤領口散熱,偶爾撩起衣服下襬扇風,細白的頸子和瘦削的腰身,讓身後的薛昭移不開眼。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遊弋停下腳步,崔景明一不小心撞到他的背上,“哎喲”一聲。
“怎麼了?”張明如問。
遊弋用眼神示意俱樂部門口,劉洋一看,“哇,哪兒來的美女?”
一個穿著吊帶和i超短裙的辣妹靠牆站立,她化著誇張的妝容,披散的頭髮間有幾綹粉色。
她揹著一個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