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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他縮排厚厚的殼裡,裝出不在乎成績的模樣,或許也是安慰禾暖的一種方法。
張明如沉默一會兒,“那我就直說了,我看過你盃賽的直播,你太——太關注中路了,或多或少忽視了其他兩路隊友。”
張明如繼續說:“雖然中野聯動是常見的戰術,但是,你得記住,你是團隊的打野,不是中路的打野。”
“哦,”薛昭一口氣喝完汽水,站起來,“太晚了,該回去了。”
張明如卻沒動,“禾暖今晚沒有訓練,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薛昭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轉身道:“你不走,我走了。”
“薛昭!”張明如呵斥一聲,臉上浮現出怒意,“你的天賦不亞於我,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天分,多少人求之不得,明明可以……”
“教練,你不要拐彎抹角了,我聽不懂。”
“你在為別人打遊戲。”
“對,我就是為他打遊戲的,”薛昭大方地承認,“他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你這樣走不長遠。”
“他去哪兒我去哪兒,我也沒想過走遠。”薛昭很平靜。
張明如堅持說:“你把自己寄託在別人身上,這很危險,你並不是發自內心地想贏,這樣……”
薛昭打斷他的話,“張教練,謝謝你,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薛昭停頓一下,“從技術方面。”說完他就跑走了。
張明如愣了十秒,大罵一聲:“臭小子!”
夢開始的地方(5)
戈修元很忙,第二天就帶女友回到北京,禾暖還不算自己的情人,不值得他多留幾天,不過就算是情人,戈修元也不一定上心。
他不喜歡事情失去掌控的滋味,於是交代馮助每月彙報禾暖的情況,自己養的小苗兒可不能被人先掐走。
馮特助,985金融高材生,幹這種破事簡直是火箭炮打蚊子——大材小用,這個時候,他總會覺得自己簽了賣身契,是地主家的長工。
可事兒該辦還得辦,誰讓戈修元是自己的老闆呢?
禾暖發現,薛昭好像變了——他每天的訓練時間比別人更長,從不摸魚偷懶,筆記本上用狗爬字寫滿tips和感悟,心態越來越穩。
禾暖被他感染,不自覺更加用功。但不管怎麼卷,也卷不過薛昭,這個時候,禾暖就會崩潰地大喊求饒:“昭哥,你是我哥行不?你別這樣,差不多行了!你這麼卷我害怕!”
薛昭聽後,愣三秒鐘,然後不好意思地笑笑。
禾暖也會看薛昭的筆記,但他的字張牙舞爪極其難看,像雞和狗的爪印,禾暖根本看不懂,看一行問一句,薛昭老老實實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禾暖卻越聽越氣,特別不講理地說:“你是不是故意寫成這樣,不想讓我看,怕我超過你?”
薛昭百口莫辯、啞口無言,只能委屈地眨眨眼,後來他就先寫一遍,然後把筆記打在文件裡,專供禾暖檢視。
薛昭比以前更自律和刻苦,但這只是表象,禾暖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薛昭的日常訓練沒有一點兒問題,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代表不了什麼,他一上賽場,平時不出錯的地方都會離奇失誤,像埋在地下的地雷突然引爆,炸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關鍵時刻掉鏈子,沒人敢用他。
一月份,次級聯賽的春季賽開場,張明如力排眾議,將薛昭放到首場首發。
不少人都在看好戲,這不僅關係到薛昭的去留,還關係到張明如的執教生涯。一些好友甚至勸他,不要把口碑押在一個新人身上。
張明如只是笑笑,一句都不反駁。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