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我姐兩口子打架(第1/2 頁)
還好,有個別的崗位的主任看重我老實巴交人實在,點名讓輪崗的我去他們部門上班。
我又回去上班也是廉價勞動力,四班四倒一個月休息兩天,才掙七百多塊錢。
小洪掙一千多點,我倆加起來沒有我姐一個人掙得多。
我姐她們廠被一個美籍華人入股了,工資提高不說,還新增了季度獎半年獎,還有什麼節能獎個人激勵獎,我姐的花銷也日益大方起來。
她月月買衣服買裙子買鞋,燙著頭,臉上抹的白白的,跟鄰居的女人也成朋友了,跟跳廣場舞的女的也成姐妹了,每天相約著這兒逛逛那兒遛遛,你給我點自己做的果醬我就再還回去個自家烤的麵包。
我和我姐家就隔了一棟樓,自從我們沒錢了,不請她們一家出去吃飯逛公園了之後,我們只是偶爾在我媽家碰上能見一次面。
本來看著我姐風風光光的每天挺開心挺得意,誰知,他們兩口子也打架了。
我二哥二嫂結婚十幾年,每年都得打幾架,我們都被他倆弄疲遢了,大不了我媽買著禮物厚著老臉去二嫂孃家說好話再把二嫂接回來。
這姐姐姐夫居然也打架,太不尋常了!
姐夫其實其貌不揚,又黑又胖個子不高,還不愛說話,對人愛搭不理的。
快結婚的時候,我二哥曾語重心長的跟我姐談了一次話,問我姐到底為了什麼要嫁這個人,千萬不能因為自己到了結婚年齡而委屈自己。
我姐那時其實是一眼看上姐夫,接觸以後,喜歡他說話不多卻有一句是一句。
姐夫家條件也比我家強,老爹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大學生,老孃雖是家庭主婦,但是也沾染了點知識分子氣,說話輕聲細語,大哥是西安交大的高材生,如今已經是公司一個分廠的廠長了。
人往高處走,這樣的家庭,微胖又不好看的姐姐,覺得是高攀。
婚後,雖然姐夫家對她很冷漠,不管生孩子帶孩子還是買房子,都不伸一把手,姐姐對她婆家卻非常自豪,自買了樓房從我媽那兒搬出去,每次回孃家,都因為些雞毛蒜皮小事兒呲牙咧嘴看不上我們這些孃家人。
她一直唯姐夫的話是從,怎麼會打架呢?
姐姐鼻青臉腫跟我媽那兒哭,哭哭啼啼說她想離婚。
從剛結婚,姐夫就總是不願意著家,回家也不吭一聲兒,以前是一天天的在外面跟人打麻將打撲克,現在是電腦跟前一坐一天,孩子也不管,還一說話就噎人嗆棒子。
家裡的活兒,一點不幹,就是那下水道堵了,電燈壞了,這些都得我姐找外人幫忙幹,更不用說做飯洗碗收拾衛生帶孩子了。
姐姐積怨已久,三十七八歲,青春的尾巴都快抓不住了,作為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為了那個家那個男人卻得不到一點回應,她實在忍不了了。
一點小事兒激發了她的怒火,不論好賴的話伴著汙言穢語噴湧而出,姐夫可不慣著她,兩個人打了起來,她被打得鼻青臉腫!
我媽我姐坐在沙發上,我姐的頭伏在我媽肩膀上,我媽一手摟著她一手抹眼淚撮鼻子,我坐在小板凳上不知道怎麼安慰,那是我姐啊,我也心疼她。
我媽哭著哭著忽然轉過臉來,指著我尖叫:“操恁娘,我以為是你這個東西得捱打呢,誰知道是我這個好閨女被人打了!”
我呆住了,腦袋裡木木的,也不知道生氣也不知道難過。
這類似的話我之前好像聽我媽說過一次。
那是我們二十出頭的時候。
我在攤子上賣雪糕,我媽在和鄰居王姐聊天推銷我姐:
“我那個大姑娘,不是我自誇,要啥有啥,又能幹脾氣又好,還會過日子,誰娶回家,那真是享了福了!不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