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這輩子最大的打擊(第2/3 頁)
爸爸去世那天晚上,我媽拿頭撞牆,她說不活了,她怕她身體不好又沒有退休金,二哥二嫂不養她,我跪在爸爸遺體前保證,只要有我吃的就有我媽吃的,一定不會讓她挨餓受凍。
所以這些年,我沒買過一件新衣服也要滿足我媽的各種願望。
唉!
還想著能多掙點錢,幫著我姐給她婷婷看身上那一大片的血管瘤呢。
唉,我以為找到小洪,是找到這輩子的真愛了呢。
他明明知道我受不了他出去混,可是他出去混過多少次了?
哈哈,真沒意思,真沒意思啊!
想到小熊,我又哇哇哭起來,這孩子膽子小總是乖乖的,以後沒有媽了,也沒有人打他了,他應該會比現在幸福吧。
我這樣一個不會做人去哪都沒有人緣的人,當初就不應該要孩子,我給他什麼了啊,我是個不稱職的媽媽,也許沒有我的影響,他會陽光一點。
啊,我就彷彿是太陽下的汙點,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樓下車水馬龍,可是四下一望,熱鬧都是人家的,我的世界真是空曠,我完全孤單,沒有支撐。
我感覺要站不住了,就在馬路牙子上坐下來。
我趴在腿上抱著發抖的自己,盤算著怎麼離開。
這時有人拍我一下,說:“小沙,你咋坐這兒呀,小心車碰了!”
我抬頭悽然一笑,把她嚇壞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小沙你怎麼了?”
我認出她來,是我前年賣保險的引領人,這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我不欲與她多言,站起來,直接跳上剛剛好駛來的公交車。
我要坐車駛到天盡頭,遼遠的盡頭。
這破車沒有那樣的能力,就像我一樣,非常骯髒非常擁擠非常吃力,充斥著裝滿了動物的混濁氣息。
它只能到黃河邊,那我也到黃河邊,河水不遠萬里的來,還將不遠萬里的走,我也可以,也許馬上就是明月下的徐徐清風了。
我坐在車上,不哭了,臉上的面板經過淚水沖洗緊繃出一層膜,這膜把我緊緊包裹,讓我咬著牙只認一個理兒。
最後一站到了,我跌跌撞撞下了車,重創之下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剛巧車站旁邊就是一個雪糕攤,樹蔭下一扇破門鋪著個破褥子支起一個歪著休息的地方,賣雪糕的老頭看見公交車下來人了趕快爬起來張羅他的生意。
我就踉蹌著倒在那破床上了。
我倒在那兒良久,聽見賣雪糕的老頭兒跟不同的人說話,說他也不認識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閨女,閨女?”一個老太太,估計是老頭的老伴兒,過來推推我。
我不想睜眼,一動不動。
老太太慌張起來:“唉呀,喘氣兒呢呀,怎麼叫不醒?”
我怕招來紛亂,只好睜開眼:“大娘,我身上發軟有點累,借你地方休息一下。”
“啊啊,那你躺著吧,躺著吧!”她挨著她老頭兒,坐在冰櫃邊的馬紮上。
我不躺了,起來呀,不可能一直這麼躺著的。
我看了一下,再往前走幾十米,就是黃河,沿著壩就能爬上大橋,大橋上車來車往,大橋下面,是稀稀落落的遊人。
看來這老兩口的生意也不怎麼樣。
就像當年我家那個雪糕攤子。
我家的雪糕攤子,每年西瓜下來,生意就不行了,到了九月份,就更差了,可是卻一年四季起早貪黑的擺著,哪怕沙塵暴哪怕下大雨哪怕過大年。
我媽我爸都有高血壓,我媽還有冠心病,我怕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總是一有空就出去替他們看著,儘量讓他們在最熱最冷最睏倦的時候回家休息。
唉,不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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