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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火氣又顫巍巍的歇下去了。
這等轎子有名號,名曰隨雲榻,本是聖上才能乘坐的,早些年裴府嫡長女嫁給當今聖上為妻,聖上親賜隨雲榻給了裴家?,允裴家?與天子同禮,但?裴家?甚少啟用?。
清河府尹自小侯爺處碰壁,出來後本是心中?盛怒的,他好歹也是個?清河府尹,四品文官!在外也是受人追捧,偏小侯爺敢這般下他的臉,他如何能不憤?小侯爺和?裴大人打鬥至此,死了這麼多人,本就是他域內之事?,他給百勝侯顏面,過來親自問問,想著怎麼壓下去,現下小侯爺這般態度,他不如直接一狀告到大理寺去,讓大理寺來查這件事?,鬧大了叫他們都覆水難收!
但?等他出了這小漁村,上了裴氏的隨雲榻,被裴氏的人敬了三杯賠禮酒,這周身的惱又瞬間散了。
東津到底還是裴氏的地盤,還是老實些好。
而且,隨雲榻啊,可?是隻有皇上才能坐的東西!尋常人這一輩子也就見一見,今日被裴氏端出來賠禮,已夠消他心中?怒火了。
等到酒過三巡,裴氏族老才道出來意,他們希望清河郡守能將今日這一場血災,上報成小侯爺與裴琨玉一起在此抵禦爬上岸的水匪。
百勝侯府與清河裴氏,不能傳出任何不利的緋聞,百勝侯府遠在京城,管不了發瘋的小侯爺,清河裴氏卻是坐地龍蛇,不可?能讓這些話傳出去一絲一毫。
至於水匪屍體——自然由裴氏來出。
每一個?,都會?是貨真價實的水匪,日後就算是有人倒推回來問,也絕對找不出半分痕跡。
清河府尹醉醺醺的點頭?,應下了這件事?,反正有裴氏善後,他還跳出去找麻煩幹嘛?不如老實應下,給自己留個?善緣。
等送走了清河府尹,裴氏族老才走到隨雲榻的窗前,隔著山野,遠遠望了一眼小漁村。
小漁村中?依舊被李霆雲佔著,李霆雲尚在裡面發瘋,裡面的村民都被嚇得連夜出逃,皆由裴氏安定?下來了。
“可?曾查出,是何緣由?”裴氏族老望著遠處正午頭?間的小漁村問道。
“回老爺的話,查出來了。”後面站著的隨從恭敬地垂著頭?,在提及緣由時,稍微頓了頓,最終還是道:“裴二?公子是為了救一姑娘,與小侯爺翻的臉,說是小侯爺強奪了那姑娘,百般折辱,二?公子一生端肅奉公,瞧不過去,便將這人搶了回來,結果被小侯爺發現,兩人進而相鬥。”
到底是自家?人,就算是講事?情經?過,也要偏著自家?人來說,裴琨玉是他們自小看著長大的二?公子,霽月風光清風郎朗,就算是事?兒被挑出來了,也不肯說是自家?孩子的錯。
立在窗旁的族老神色不變,過了片刻後,才道:“家?法處置。”
——
正午時分,祠堂的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
祠堂揹著光,從門外行?走進來的高大人影輪廓都被光影模糊,看的不甚清晰。
他邁入祠堂中?後,身後的木門緩緩關上,陽光被阻擋在外,他的模樣在暗處反而更加清晰。
裴琨玉生的眉目冷淡,滿面清寒相,素日裡挺拔如松,渾身似是都縈繞著淡淡的白霧,身著一身書生袍,千秋雲嵐,松枝栽雪。
而今日,他規整的書生袍上滿是鮮血與撕裂的口子,素日裡齊整的髮鬢被砍下了一絲,一縷黑髮懸在眉眼間,為他添了幾分不羈落拓,那雙黑色的瑞鳳眼角下,飄著一點血痕,那是李霆雲的血,落在他的面上,更添凌冽。
素日裡裴氏二?公子的斯文外衣被拔下來,露出了其內,錚錚的煞氣。
他裹著滿身血腥氣進來,站在祠堂前時,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他開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