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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背影清瘦,總看起來很有骨氣。
脊背挺直,哪怕懶散鬆弛下來,那架軀體裡都像是有鋼架一絲不苟地撐著他。
“那麼蠢的人居然這麼命好,我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才剛剛走到他們的而已。”
沉陽陰沉地笑起來,粗糙紅髮間隙,耳釘閃爍。
“命運把他送到你面前就是為了讓你玩個爽的。”
他聲音很低。
“所以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玩他們。但是,你應該知道吧,阿諒,我們才是同類。”
喬諒甚至都不用回頭看他,沉陽都知道他會用一種怎樣淡漠的眼神俯視乜斜過來。
你怎麼配和我並稱同類?
沉陽認識喬諒的時候他就很傲慢,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人們誇讚他是天才、學霸,輕描淡寫就能做到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事情。是當之無愧別人家的小孩。
輕描淡寫是假的,他的家境他的處境不允許他輕鬆。但是他就是要裝。裝得一切得來不費功夫,裝得比天才還要天才。
好勝、要強,虛榮心旺盛。有人要是能凌越他拿下第一,他小心眼到能恨他半輩子。
沉陽眯起眼,手肘撐在窗臺把玩打火機,目送喬諒的背影遠去。像看到一個穿著寬鬆校服的影子,青澀眉眼間盡是倔強的漠然。
腳步聲。
醉醺醺的邵樂耳朵倏然豎起。
他猛地扭頭,果然看到穿著白襯衫的喬諒在往這邊走。
他立刻又嘴角咧開,虎牙尖尖森白,眼睛亮起來,像是等到主人的一條好狗。
“他過來了!”
邵樂的興奮總是能夠很輕易地擴散傳染。
像怪噁心的病毒。
江幟雍都不由得因為他的激昂態度振奮了下,而後不適地皺眉,兩腿交疊,雙臂環抱。
“你沒看到他剛剛在做什麼?和別人調情。”
他聲音太小,邵樂愣住,側了下耳朵去聽。江幟雍藍眸看他,卻沒有再重複。
邵樂倒是能猜到一點江幟雍會說什麼,道,“你不要那麼想。”
他又仰頭喝了口酒,辣得嗓子疼,喘了好幾口氣。銀藍耳釘在金髮下閃動,一張帥臉年輕又有活力。
“哥真的很好,你等會兒見到他就知道了。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完全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庸俗的人。”
江幟雍蹙眉,本能地想反駁。
他見多了這種死裝窮鬼,拜金貨色。
想要但不說,給了又裝不要,三推四請他才肯收就顯得多清高。
但凡真的只說一次,拒絕就真不給,不就老實了?
男人眉頭深刻蹙起,削薄嘴唇張開,又嗤笑一聲合上。
算了,勸了有什麼用。
邵樂根本沒救。幫他在喬諒身上狠狠吃個悶虧他就什麼都懂了。外人怎麼說他都是不聽的。
邵樂又說。
“哥真的過得不容易。從小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哥哥養他長大。每次我看著他,都覺得要是我能早點遇到哥就好了。”
他感傷起來。
江幟雍壓著暴躁扯著唇角。
“這不就是經典殺豬盤?”
“什麼盤?”邵樂沒聽清。
他沒聽清楚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側一下腦袋,很像狗。
大狗的長耳朵如果是耷拉著的,想聽清楚就要甩一下頭把耳朵甩起來。
“接下來的戲碼不就是破碎的家、重病的哥、可憐的他?”江幟雍說起這個簡直信口拈來,“分手就說家庭壓力太大不想拖累你,又會說等一切穩定下來就複合。”
邵樂愣了下。
江幟雍抬頭看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