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第1/4 頁)
他手裡捧著換藥的東西,仰著小腦袋輕聲道:“師糊,該換藥了。”
蕭卿的眼裡露出溫和的笑意,他點點頭,坐到床邊脫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前那個猙獰可怖的黑紅色傷口。
姜萌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有點慫,呆頭呆腦地站在床邊盯著瞧,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師糊……師糊你是不是很痛啊?”
蕭卿的臉色仍舊是那種虛弱的蒼白,聞言他伸手摸了摸姜萌的臉蛋,笑吟吟道:“無礙,已經快要好了。”
宴霄靜悄悄地等在一旁,看到姜萌這個小笨蛋遲遲不敢下手,便將那藥膏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塗抹起來。
姜萌眼巴巴地在一邊站著,突然跑開從自己的小包裹裡翻出之前老婦人留給他的飴糖,喂到了蕭卿的嘴巴里:“師糊吃顆糖,可甜可甜了,甜的你都沒有時間覺得痛了。”
宴霄幽幽地翻了個白眼,明明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姜萌卻鬼使神差地聽到了“笨蛋”兩個字。
蕭卿的劍傷整整休養了兩個月才徹底好全。
而在此期間,蕭卿和真正的楚烽碰了頭,為了讓姜萌和宴霄有個安安穩穩的成長環境,蕭卿決定留在夔縣。
對此楚烽表示大力支援,不但將自己的醫館交給他們暫時打理,還給他們師徒三人一人弄了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
有了新的身份,師徒三人在夔縣算是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終於不用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姜萌為此樂翻了天。
在蕭卿決定留下來那天就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覺,第二天天一亮,就拉著宴霄陪著他到集市上挑挑揀揀了一大堆生活用品,把自己和宴霄的小房間收拾得溫馨舒適。
宴霄按照慣例各種看不慣。
他覺得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孩子,不應該在這種生活瑣碎上浪費時間。可看到自家傻兮兮的小師兄興高采烈的樣子,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包容對方,甚至越來越和師父一樣,愈發寵溺對方。
日子兜兜轉轉,一晃便過了十三年。
在這段日子裡,蕭卿作為一個掛名的冒牌掌櫃已經看了不少的醫書,在外聘的老中醫告假休息的時候,都能夠像模像樣地給人看病了。
而宴霄則在這段時間裡迅速成長為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美少年。
因為他十幾年如一日地跟隨蕭卿練功,又加之他的腦袋瓜靈光,略微一提點便能融會貫通,他如今的武功雖然仍舊比不上蕭卿,但已經到了姜萌望塵莫及的地步。
而姜萌作為蕭卿的親傳大弟子,他的這十三年就令人哭笑不得了。
先是因為體內餘毒未清,調理身體調理了大半年,後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時候被凍壞了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像個小林黛玉一樣,隔三差五就病一場。
別人家的小樹苗都是越長越茁壯,而姜萌這顆嬌弱的小樹苗卻遲遲不肯生根發芽,隨隨便便一場風雨就能去了他半條命。
為此蕭卿很是苦惱,領著姜萌四處尋醫問藥,自己也翻遍了各式的醫書,但結果卻不盡人意,紛紛解釋說這是孃胎裡帶來的體虛之症,沒有治癒的法子,只能好生養著,注意調理。
姜萌柔柔弱弱地表示不能練武好遺憾哦,實則在心裡面偷著樂。
他可見識過宴霄對於自己嚴苛的作息安排,每天起床起的比雞還早,一整個白天都爭分奪秒地用來練武,揣摩劍法。
到了晚上要挑燈夜讀,把先生講的功課複習一遍還不算完,還要鑽進楚烽家裡那個巨大的藏書閣裡讀課外書。
姜萌懶散慣了,他可不想和宴霄一樣把自己逼得氣都穿不過來。
這些年他跟著蕭卿打理醫館,逐漸學會了打算盤和辨認藥材,當蕭卿忙碌不得空時,姜萌自己就是個小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