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3/4 頁)
女人默了片刻,又繼續:“你二嬸家鍾澤鈺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走?”
少年說:“二嬸說今年她那邊老太身體抱恙,思念外孫,可能會待個一年。”
女人聽完,驀地轉換了話題:“你週五見的那個女孩呢?說說見的結果如何了?”
少年熟悉的聲線便帶上幾分不耐:“不怎樣,應該沒結果。”
女人一下子便嚴厲起來:“是你沒看上她,還是她沒看上你?”
“……我沒看上她,她也沒看上我。”少年遲疑了一瞬,仍固執地回答。
隔著大理石磚牆,彷彿都能窺見瞬時燃起的火-藥-味。許鹿鳴在外頭聽著,不自覺提起心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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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靜悄悄的,大廳下無人,只餘母子兩個一坐一站著。牆壁上掛鐘發出拂盪的輕響,彷彿在等候發落的人心。
鍾洲衍是中午12點多從w市叫小李開車送回的,先自去美欣大飯店換了套衣服,回來一直睡到四點多下來找吃的。譚美欣恰巧在樓下休息,便瞅了個對著:“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此刻譚美欣端坐在沙發上,掃量著跟前英氣不凡的男兒,心中的不爭與不甘便難噎下去。
手上杯子在茶几上一擱,站起來:“林家緊挨著排在鍾家之後,林家那個女孩什麼分量你不知道?你猜二嬸為何偏此時把澤鈺叫回國來,打的還不是這主意?施家兩個老的身體壯如牛,她這樣的謊兒也就是哄哄她自己。我跟林眉說了多少話,把你先安排出去見上她一面,結果你倒好。鍾洲衍,你就說說,你到底想要個怎樣的安排?”
時光雖然在她美麗的臉上悄染了稍許痕跡,但依舊可以找到當年嬌縱的影子。當年鍾宇是怎麼寵她,而她肆意張揚、嬌矜滿足,哪裡似現在這般咄咄緊逼?
鍾洲衍俯看著女人的臉,少年睿熠的眼眸閃閃,忽而低聲切齒:“被安排的就好嗎?比如你和爸爸的結果?”
“啪——!”話音未落,譚美欣便甩過來重重的一巴掌。
無論她與鍾宇的現在如何,他們的過去她都不接受任何人的置喙。
少年懵然地晃了下身軀,嘴角掛上一縷血絲,英俊的臉龐上火辣辣刺痛。
但咬唇不語。
譚美欣眼看著兒子逐漸從犀利到冷寂的容色,一時間空著手也忘了要說什麼。
這個充滿陰鷙思謀的鐘氏血脈結晶。
她吸氣道:“吃著鍾家的飯,用著鍾譚兩家的錢,還輪不到你質疑!”
許鹿鳴站在外頭,心跳不禁跟著一上一下的。忽然間,裡頭便似重力踢開了什麼器物,嘩啦一倒,又有杯子碰碎的聲音,然後便凌然上樓梯的腳步。
鍾雁辭低垂眼簾,清悄地站在樹底下,微含肩膀面無表情。
鄭伯在門邊低聲寬撫道:“習慣了就好,以前只是許同學沒看到,大少爺和太太經常就這樣的。哎,一言兩語講不清。你沒怎麼見大少爺平時在家吃吧?都在酒店,坐不到一塊,一張嘴就容易吵。”
許鹿鳴咬了咬唇,她是真的想不到,原來那個清貴高冷的少年,背後是這樣的家族環境。她原以為他高高在上,明華如謫仙。
但她並不想知道鍾洲衍更多的事情,這樣的場合撞見也太那個糗了。一直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確定鍾洲衍不再下樓,這才變出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跟鍾雁辭兩個走了進去。
客廳裡剛剛打掃好,幾片精美的琉璃瓷散碎在地板上,劉姨清掃得小心謹慎。
譚美欣脫力地靠倚在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色此刻蒼白。
許鹿鳴跳進門,展露笑顏說:“我們回來了!”
她覺得應該留給女人一點回旋的空間。當人在傷心時,似乎更需要的是陽光與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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