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3/3 頁)
心想要皇位的二皇子在御史大夫的煽風點火下選擇了謀反。
商青鯉看了眼叫不出名的二皇子,視線一轉直接落到了他身旁的御史大夫身上。
這一眼看去,商青鯉直接捏碎了一塊瓦片。
御史大夫四十來歲的年紀,生的慈眉善目,眉眼間是掩不住的書卷氣。
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見之讓人心生好感。
時隔多年,商青鯉再看他掛在面上的笑,只覺刺目。她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想下去一刀將他砍死的衝動,低聲一字一頓道:“孟時臣。”
☆、五四。驚濤來似雪。
元衝為相三十五載,深受風凜信任。
君臣二人向來默契,在朝堂上只消一個眼神就能體會彼此用意。
元衝見風凜笑眯眯拿綱紀倫常來質問二皇子風引晠,便知風凜是有意拖延時間,兩人一唱一和慣了,見此也在一旁擺出些大道理與風引晠在言語上週旋。
“謀逆”、“篡位”、“亂臣賊子”一頂比一頂大的帽子扣下來,風引晠冷笑道:“論才智,兒臣與太子在伯仲之間,憑什麼他一生下來就是東宮之主?就因為他是皇后所出?”
“晠兒,為帝王者不單單是論才智。”風凜止了唇邊的笑,嘆道:“才智手段都是其次,心胸眼界才是至關重要,前者關係到我風氏江山能有多穩固,後者卻關係到我風氏江山能走多長遠。你心胸狹隘,性情暴虐,即使為帝,也做不了明君。”
風引晠鐵青著臉,道:“父皇……”
“二皇子。”孟時臣打斷他的話,道:“何必多廢口舌浪費時機,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贏了的人才能青史留名。”
“孟卿此言差矣。”風凜笑道:“逼宮篡位得來的江山,名不正言不順……”
“呵。”孟時臣笑的儒雅,接過話道:“聖上的手段臣見識過,臣不欲與聖上多做口舌之爭,臣知聖上今日是有備而來,但今兒晉王恐怕得讓您失望了……”
聽到孟時臣提及晉王,風凜皺了下眉,話題一轉道:“朕自認待孟卿不薄,卿如今身居三公之列,何故來趟這渾水?”
“呵呵。”孟時臣低笑,面上的笑容越發和氣,他往前走了幾步,在離元衝三步開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道:“臣自認待聖上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十一年前若無臣,西臨又怎會如此輕易被聖上吞併?若非西臨亡國,南蜀今日又能拿什麼與北楚並肩?”
“臣在西臨二十年,沒有一天敢忘記臣是聖上埋在西臨的一顆棋子,西臨給了臣高官厚祿,給了臣無上榮寵,臣從未動搖過半分。”
“臣以一己之力,攪亂了西臨的朝堂,又以一己之力,為聖上謀下了整個西臨……可是臣得到了什麼?西臨遺民罵臣不忠不義咒臣不得好死,聖上賞了臣一個御史大夫的官銜。臣為聖上半生操勞,得到的……卻是一世罵名和一個沒有實權處處被丞相壓制的官位?”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聖上所為,當真讓臣心寒。今日臣走到這一步,聖上也莫要怪臣。這一切,都是聖上和丞相逼臣的。”
孟時臣這一腔話,七分真三分假,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聽得在座的不少官員都微微變了臉色。
他浸淫官場多年,深諳御人之術,蠱惑人心煽風點火這樣的事做起來毫不費力,若沒有這個能力,他又怎會說出“以一己之力,擾亂了西臨的朝堂”這種話。
一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像一根刺一樣狠狠扎進了不少官員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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