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亂世根源 下(第3/4 頁)
琰喪氣垂頭:“吃多少我也無法決定。”
“所以你算人嗎?”張喜呵呵笑著回答了剛才的疑問。
一股無名火起,劉琰站起身瞪著牆壁拳頭越攥越緊:“我是黃閣主薄給事謁者,堂堂兩千石散騎,陛下敕封大漢朝官,女官又如何?我有自家打算誰都攔不住。”
張喜擺手連道別急,你是朝官不假,可以想想官位是怎麼來的,當時皇帝知道真相不可能授官,就算你打了程昱保住官位,也只能在宮裡虛度光陰。沒有趙溫當不上黃閣主薄,更出不得皇宮,回憶一下整件事裡面你憑自身意志做過什麼。
你也別試圖改變什麼,脫離趙溫保護世人不會容忍女官,另投他人也脫不開玩物命運,女官是皇權特有,因此享受皇帝待遇就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特權,就像國寶的比喻,不單因為美麗,你確實美麗,我承認有這層關係。
張喜停頓片刻繼續開口:“戰陣無雙本就罕見,身居顯赫更是稀奇,坦白說就是條母狗都要嘗一嘗滋味。”
“老哥你說話真難聽。”劉琰承認張喜有道理,你有姬妾成群,我有大漢散騎,你身邊美人只會跳舞投壺,我這位可能戰場殺人。
張喜突然收斂笑意:“實話都不中聽,你師承今學無所依靠,要提防他人貪戀你的心志,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自己能做主。”劉琰說完一把將漆盒搶到手裡,張喜立刻就急了:“當面顯擺而已沒說給你,趙溫家有自己要去!”
“很貴嗎?”
“何止是貴,製作極為麻煩有錢也得排隊。”
“那謝謝了。”說完就揣進懷裡,趁不注意探手奪過張喜手裡那顆藥丸,閉上雙眼張嘴吐舌一口含住,一股腥臭入喉嗆得劉琰連連乾嘔。
張喜上前拍打劉琰後背:“看樣子沒吃過幾粒,就怕以後吃習慣不再幹嘔。”拍兩下想起來吃虧,嗐一聲坐到遠處生起悶氣。
“我說過自己做主,老哥你別想旁的,我不幹。”劉琰覺得喉嚨回味讓人作嘔,吃完怕是口氣都不好了。
張喜遞出一杯蜜水才開口:“你確實不錯,只是這身板忒嚇人,我還是得意女子柔弱些。”
“還是我爹懂得欣賞。”劉琰撇嘴不屑,這個時代不講究身材凹凸,也不喜歡女子高挑,胡姬也是嬌小柔弱才值錢。
聽到提起趙溫張喜同樣不屑,起身拉開妝奩對著鏡子補妝撲粉:“只看臉是真的想,不過我有更高層次的追求,就好似精心製作出一樣藝術品,受到眾人稱讚暢快還是藏在家裡獨自賞玩暢快?”
“好像不衝突吧?”
“請不要汙衊藝術。”張喜回頭很認真的說話:“最後一刀,你要時刻記得利益最大化,顯然我不夠資格。”
劉琰突然沉默了,扣著嗓子乾嘔吐了半天也沒見藥丸,張喜看見神色黯然:“就是你想的那樣,高階些罷了。如果無法面對就留在這裡,與我明早一同走,誰都攔不住我。”
確實是奴隸,只不過奴隸主不是某個人,劉琰不再催吐,沉默看向周圍:綠色絲絨墊子厚實柔軟彈性十足,天藍色的綢緞窗簾發出豔麗光澤,檀香木傢俱錯落擺放瀰漫著淡香,各色精美金銀裝飾品遍佈角落,几案上錯金香爐升騰起嫋嫋塵煙,油亮的肥燒雞在鏡子前塗脂抹粉,地面上深色印記是剛吐出的汙穢,固狀物星斑點點看著就讓人噁心,五顏六色的怪誕組合糾纏在一起,眼前是那麼的離奇可又真實存在。
幾聲輕笑過後懊悔帶來沉默,沒有比自身更加荒誕離奇,當黑夜被說成白日,當女官堂而皇之穿街過巷,當人們都追逐利益,渴望從趨炎附勢中得到好處,那麼世間再無是非對錯,歪門邪道獲得特權會被爭相效仿,道德在利益面前就變得蒼白而空洞。
“為什麼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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