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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布滿血絲，他昨晚沒睡覺嗎？他見我抬眼打量他，唇角勾了勾：&ldo;我封段知儀做司天臺監副，很詫異嗎？&rdo;

&ldo;啊？&rdo;我回過神，見皇帝的目光中帶著一點審視。審視……無端端地，心裡就有些彆扭，他還在懷疑什麼？我已經承認了身份，為什麼他似乎對我還是不放心？我咬了咬唇：&ldo;皇上的決定，自然是有原因的。&rdo;

&ldo;你認為朕有什麼原因？&rdo;他唇角動了動，似乎帶上一絲譏誚，轉瞬又消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ldo;臣妾愚鈍。&rdo;我垂了眼瞼，不安地道，&ldo;不敢妄自揣測聖意。&rdo;

&ldo;愚鈍……&rdo;他輕聲哼了哼，淡淡地道，&ldo;是夠愚鈍的。&rdo;

我心中越發忐忑，不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早先準好想問皇帝的那些事，也不好貿然開口了，沉默了片刻，皇帝又開口了：&ldo;你大哥的事辦好了？&rdo;

&ldo;啊？&rdo;我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ldo;是。&rdo;

&ldo;你心裡是不是有很多疑問？&rdo;皇帝看了我一眼，端起茶，蹙了蹙眉，又擱了茶杯。

我點點頭：&ldo;是。&rdo;我猜他那杯茶涼了，但他似乎無意讓奉茶宮女進來，說話便更是小心翼翼。

&ldo;不問朕嗎？&rdo;他的手指在茶杯上輕撫。

我抬眼看他，心裡那些疑問堵著，總是要弄清楚的，索性把心一橫，咬唇道：&ldo;寂將軍的傷如何了？臣妾可以看看他麼？&rdo;

我知道寂驚雲沒有出宮，如果能夠見到他，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皇帝抬眼看我，唇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ldo;你對別人的事情，倒是上心。&rdo;

&ldo;寂將軍怎麼是別人呢？&rdo;我心中有些不快，&ldo;他是皇上的得力助手，皇上難道不關心他嗎？&rdo;

&ldo;聽你這話，倒像是在為朕擔心似的。&rdo;皇帝淡淡地笑了笑，神情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落寞。

我莫名地有些不安，囁嚅道：&ldo;他是平安的二叔，又是臣妾的朋友……&rdo;

&ldo;所以，只有朕是外人，是嗎？&rdo;他抿緊了唇，&ldo;對驚雲，對平安，對你身邊的人，你都這麼上心，獨獨朕……是外人。&rdo;

&ldo;皇上……&rdo;我不知道怎麼回應，他此刻的語氣和表情都有點怪，眼神裡有一點灰色。我莫名地覺得心慌，他的聲音傳進耳朵裡，顯得空洞遙遠：&ldo;昨天你走了，我一宿沒睡。我想了一整晚，想得最多的是你在落英樹下，抬眼看我樣子，那時候你的眼睛裡，沒有旁人……&rdo;

當他對我用&ldo;我&rdo;自稱的時候，我知道他是以&ldo;宇公子&rdo;的身份在與我對話。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年，落英樹下，他將親手雕出的木簪別到我的腦後，曾經，我的眼睛裡只有他，事實上，即便是如今，只要回想起當年那個瞬間，我心裡還是會有溫暖的感覺，那一瞬間被他觸動到心底最柔軟的部分的悸動和甜蜜，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每當想起那個時刻，我會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深沉莫測，只記得他是那個曾經打動我心的宇公子。

&ldo;我想了很久很久，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想，我是真的做錯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