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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難得。若人人都能去說這樣的話……哎……”
蕭煦嘆了口氣。
若人人能說這樣的話……可惜人人不言。
聽?到蕭煦這樣的話,楊奕又想起了那篇訴狀,他又去拿來了那紙訴狀,細細看了一遍。
或許又真?是因為父女之感。
楊奕現下越是看,心中便越是覺著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曾看過楊水起寫過的策論?,不同於她這個人平日看起來的模樣,柔順明媚,紙筆之間,她條理清晰,但言辭也總是過於激烈,楊奕曾告訴她說,
“不要這般激進?,要以理服人。”
可那時候楊水起回他,“我雖疾言,雖令色,可難道沒有?理嗎?”
她不覺得自己沒有?理,她也改不了這個毛病。
她寫著端端正正的簪花小楷,筆下文?字卻?又如此暴烈。
這偏訴狀特?色太過明顯,雖楊奕沒有?看到最初的正本,沒能看到楊水起的字,但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一旁的蕭吟也在沉思,他是看過楊水起的策論?的。
也知道她的風格筆法。
現下顯然也起了疑心。
他從堂屋這裡回到了常慶院之後,馬上就對?手下的人道:“你們去找,這篇訴狀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若能有?最原始的正本,也行。”
這訴狀傳了千遍百遍,從哪去尋正本?
即便無從下手,但他們還是應下,而後離開。
他們來來去去,而蕭吟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牆上掛著一副字帖上。
“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
是楊水起送給他的。
蕭吟的手指不自覺攏緊。
楊水起,會是你嗎。
會是她寫的嗎?
可若真?的是她,她是經歷了些什麼,才又會寫下這樣如泣如訴的訴狀。
嚴寒褪去, 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很快就進了初春時節。
初春多雨,小雨淅淅瀝瀝連著也下了個十來日?, 春日?的空氣迷迷濛濛,將人的眉眼都染上了幾分水氣,好在這日?終於出了晴日?,圓日?掛在天空,十分耀眼明媚。
楊水起同趙萍安兩人正在院中曬著藥草, 連日?的陰雨天讓草藥都快生出了黴氣。
趙萍安對站在架子對面的楊水起說道:“你?那封訴狀, 果?真流傳開來,大街小巷,現下無人不識此書, 想來也已經傳到了宮裡頭去, 能?叫那人氣得半死。”
就連趙萍安先前也沒想到?竟真能?有這樣的成效。
他不是愛修道嗎。
不知?現下是否還修得下去。
楊水起應道:“他太過分了, 若流傳不出去,才是不像話。”
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 並非是誇張玩笑?話,此訴狀能?流傳出去,確是在楊水起的意料之中, 可怕也只怕景暉帝氣在頭上, 到?時候發動錦衣衛的人不擇手?段也要找到?那個始作俑者。
他實在是太過小心眼,一句怨言聽不得,一句直言聽不得, 現下不氣得口噴鮮血那才是不叫正常。
楊水起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趙萍安還有她的母親待她都十分照顧。那回受了那樣重的傷, 現下面色竟已十分紅潤。
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藥草的氣息沁入了鼻中, 竟帶著一股莫名的叫人安心的味道。
楊水起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晴日?,思緒開始飄散。
她想,若待事情平息下來,往後就這樣吧,他們一家人,就搬到?小屋子裡頭,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一生。
可現下就是這樣的願望,看來也實在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