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醫訓話(第1/2 頁)

“當初在楚州的時候，我師父就說了他的規矩，絕不給朝廷中人診脈看病——”

說話的灰衣女子正是素簡，此時一手掐著腰，一手撐著門框，試圖同門口的護衛講道理。

“你們再三保證說病人與朝廷無關，是八仙樓東家因病不能遠行的如夫人，我們信了，才跟著你們來京都！一個小小的妾室看個病，怎麼可能把整座樓都清空了，到底是要看病還是要軟禁我們！”

兩個護衛口中應著不敢，卻老老實實守在門口，攔著不讓素簡出去。

張廷應付完孟婉兮，看了眼擼起袖子吵架的素簡，心中嘆了口氣，還是迎了上去。

張廷客客氣氣道：“素簡大夫，在下並無虛言，今日來找您看診的，確實是我們東家的如夫人，特奉上黃金萬兩坐診金，請柳老神醫……”

“呸！你們騙鬼呢！”

素簡氣得橫眉豎眼，將怒火對準張廷，罵道：“老孃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面比你還多，得是什麼樣的貴客才能讓整棟樓都空了，一天不得損失好幾千兩銀子，損失的銀子都可以再娶兩房小妾了，你們東家得有多蠢才能做這種賠本買賣——”

“咳咳……”

這時屋內傳來一位老者壓著的咳嗽聲，素簡緊張地回頭看去，對著白髮蒼蒼地老者關切地喊了聲師父。

“咳……好孩子，別和他們爭了，”老者慈祥地招招手，示意素簡進門，溫聲道：“別為難他們，咳，咳咳……他們只是聽命辦差的，咳咳，多說無益，你先進來……咳……咳咳——”

素簡怒瞪張廷一眼，大力地將門關上，才擔憂地走到老者身邊。

她蹲下身子給咳嗽的老者診脈，同老者身邊的黑衣少年對視一眼，不敢對著老者露出憂色。

那黑衣少年膚色極白，乍一看有些陰柔，此刻蹙緊眉頭，輕輕對著素簡搖了搖頭。

素簡蹲坐在地上，將頭輕靠著老者的膝頭，放軟語調訴苦道：“師父，他們騙人！來找您看病的，絕不是什麼小妾，再受寵的小妾也沒有這仗勢。”

老者很慈和，問道：“丫頭，說說看，咳咳......你可看出什......什麼了？”

素簡嘆了口氣，對著老者一一分析，道：“您看攔在我們門口的護衛，裡面穿的是九成新的蜀錦，這樣的衣裳是當主子才能穿的，竟然只是個小護衛，那他的東家得是什麼身份啊！”

老者正是神醫柳雲，聞言輕輕敲了下素簡的腦門，很是溫和地問：“那丫頭，我們奔波至此……咳咳，診金都收了，難道就不救人了嗎？”

素簡仰頭看著慈祥溫和的柳雲，心裡很是難過。

師父咳嗽聲短促沉悶，脈形散亂，弦硬無根，已然藥石無效，所剩壽數不多了。

素簡討好道：“師父，咱們是走江湖的，既然您的江湖規矩是不醫食君俸祿之人，如今到了京都也沒必要破例。咱們就把錢都退回去，然後去京郊買個大宅子，咱們一起在大宅子裡享享福，再不過飄無居所的日子了。”

柳雲對這個女弟子素來寬厚，聞言問身側的烏木道：“簡丫頭說歸說......咳咳，平日裡都不管錢的，咳咳，烏小子，咱們存的錢夠花嗎？”

烏木也蹲下身來，關切地看著師父的眼睛，輕聲回道：“師父，咱們就算不要這萬兩黃金的診金，存的銀子也夠買十個大宅院，再請三五十個奴僕都有剩餘。”

柳雲很老，眼睛灰濛濛一片，眉眼間卻仍滿是慈愛，笑著道：“那既然咱們，咳咳......不缺銀子，為師這把年紀，咳咳——也活不久——”

“師父！”素簡打斷柳雲，皺眉道：“師父一生都在濟世救人，福澤深厚，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咳咳——”柳雲神醫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