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恨不生為男兒身,策論經書無用處(第2/2 頁)
她不信他的鬼話,可到底情難自禁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於是,她替蕭珩嶽籌謀皇位,設計崩解太子的權勢,央求母親拿出無數的稀世珍寶,助他拉攏朝臣,就連二皇子與人私奔,都有孃親沈娉婷的手筆......
終於等到塵埃落定,當初許她皇后之位的人,卻只當她是尋常美人,不問她是否願意,就要她入宮當婕妤。
後來又過了幾年,兄長屢立戰功,父親於國有功,那個人才勉強封她為妃。
封的還是淑妃,不肯為她多費一點心思,想個好點兒的名字。
賢良淑德,她自小就不喜歡這四個字。
她在陵川時,曾同那個人說了許多次,說賢良淑德是世人對女子的規訓,卻原來那個人還是要同世人一樣,拿禮教來規訓自己。
她再也不能同家人生活在一起,每日醒來,見到珍寶綾羅堆砌,奴僕成群伺候,只覺喘不來氣。
她愛的是書,是書中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何曾是綾羅綢緞呢?
偶爾走出棲梧宮,入目是高高的宮牆,巍峨的殿宇,可她不喜歡。
她被困在這裡,徹底沒有了自由。
她過得不快樂,她想回家,想爹爹,想孃親。
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定不負她的男人,在後宮納了一個又一個的美人,生了一個又一個的皇子和公主。
蕭珩嶽什麼都有了。
可蕭珩嶽還是哄她,給她鳳印掌六宮之權,說是因趙太后不肯接納她,才不得不讓她暫居妃位。
蕭珩嶽還說,鳳凰非梧桐不棲,屏兒住棲梧宮,就是他心裡的鳳凰,大虞唯一的皇后。
她心灰意懶,不願計較名分,也不要他的忠誠,只想在棲捂宮安穩地過日子。
宮裡的女人卻說,君恩似海,皆系在她一人身上,竟還不知足。
說的人多了,她也忍不住要信了,信自己要的太多不知滿足,信了蕭珩嶽並非薄情之人。
可後來,那個人連她的命都要開始算計。
在無邊的黑暗虛無裡,她只看得見自己年少的幻境,意識跟著幻境沉浮。
她勸不住那個懷著一腔愛意,不聽爹孃勸阻要飛蛾撲火的、年少的孟屏君,眼睜睜看她因蕭珩嶽牽腸掛肚,看她離經叛道輕易就許了清白,竟然珠胎暗結......
直到眼前亮起了一盞燭火,她的意識受了驚,緩了一下,才適應了燭火的光亮。
燭火晃了晃,消失了。
接著又亮起了一盞新的,很快也消失了。
第二盞燭火消失後,她才聽見了蘇羽的聲音,第一次聽到了幻境以外的聲響。
蘇羽不是她幻境中會出現的人,於是,她以蘇羽的聲音為參照,竭力去分辨聆聽,終於勉強分清了現實和幻境。
她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意識都不算太清醒,只能逼著自己記住幻境外聽到的一切,努力將它們刻在腦海裡,生怕醒來又一次忘了。
她在虛實幻想交錯的空間裡,親耳確認了是蕭珩嶽和趙太后算計她,內心竟然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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