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歌繚繞(第3/4 頁)
雙腿併攏,緩緩收住架勢,李鬱郅指了指身邊說:“來,歇會,一天吃不成一個胖子,只有天天練才成。”
公孫袤臉上掛著汗珠走過來。
坐下來,李鬱郅說:“都尉夫人對你多好,到朝那城給你扯了布料,你還沒叫她娘嗎?”
公孫袤欲言又止,還是搖了搖頭。
李鬱郅摟住他的肩膀:“那是你還不好意思。都尉已經認下你做兒子了,你該叫他們爹孃了。”
公孫袤說:“可我有爹孃。”
李鬱郅說:“那有什麼要緊,都尉從狼嘴救了你。再說你爹孃……”
公孫袤回應:“我叫不出。他們有朵兒和雁兒,我算什麼呀。”
李鬱郅輕輕拍拍公孫袤肩頭:“你呀!其實你還不知道,朵兒不是都尉夫人生的。”
公孫袤頗感意外:“撿的?”
李鬱郅點頭:“你說對了,還真是撿的。”
公孫袤想知道究竟:“咋回事?我看朵兒姐和雁兒長得像一對姐妹。”
李鬱郅點頭:“她們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但朵兒的確是李都尉在朝那城牆外撿來的。”
公孫袤望著,想知道答案。
李鬱郅說:“那年鬧饑荒,到處餓殍遍野。朵兒父母死了,留下可憐的朵兒守著爹孃的屍首慟哭。幸好被李都尉看到,幫著把人給埋了,然後把沒了爹孃的朵兒帶回了牧場。那時李都尉還沒成親,後來才娶了明惠嬸子,再後來他們才有了雁兒。但他們對朵兒特別好,像親女兒一樣。你說這是不是朵兒的造化呢?”
公孫袤點頭:“能有這樣的人做爹孃真好!”
李鬱郅附和:“是啊,你遇到他們也是你的福分呢。”
這時,藍天下,湫水畔,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裡。
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
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這是《詩經》中的歌謠,從先秦時期就是以吟誦的形式流傳下來。周朝時期,禮樂發達,歌受到一定程度的重視,在當時可以被歌唱的《詩經》自然普遍得到社會所認可。這些詩歌大多產生於黃河流域,特別是渭河中下游一帶當時有著充沛的雨水,造就了許多隰地、沙區和眾多島嶼,還生長著許多亞熱帶植物,生物多樣性豐富。那時的居民農業、漁業、狩獵並舉,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環境中,不僅將自己的情感融入大環境中,也從大自然裡獲得源源不斷的各種歌賦素材。
隨著歌謠,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揹著一捆柴禾行走在湫水邊的灌木叢中。尋聲望去,在路邊的土坎上,綠衣女子卸下肩上的柴禾,舒緩身子,喘口氣。少頃,綠衣女又走到湫水邊,梳洗打扮,清澈的水面映著她紅潤秀麗的面龐。
公孫袤停下練習的動作問:“她是誰?”
李鬱郅告知:“她是山下河邊村裡的,叫倪裳。”
公孫袤說:“打柴是男人們的事,她沒男人嗎?”
李鬱郅說:“原先有過,現在沒有。幾年前,她剛成親三天,男人就隨大軍開拔去了馬邑征戰匈奴。剛開始她男人還有書信捎來,之後就沒了音訊。再後來,倪裳沿長城去尋找,在雁門關得知漢軍敗了,男人也不知了下落。”
公孫袤驚訝:“莫不是戰死沙場了?”
李鬱郅搖頭:“但沒見屍首,弄不好成了俘虜,被匈奴兵押往漠北當奴隸去了。”
公孫袤咬牙:“該死的胡人,太作惡,遲早我會滅了他們!”
李鬱郅輕輕攬住公孫袤的肩膀說:“會的,會有那麼一天的。”
再次抬眼望去,公孫袤看見那個叫倪裳的女人揹著柴禾下山走遠了。
李鬱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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