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第2/3 頁)
,顫抖著雙手,想要捏出一個印訣,卻半晌都無法冷靜下來。
平息了好半晌之後,捏出印訣,他的眉心浮現出一個血色字元,可是這個字元的光暈綻放到極致之後,卻緩緩的散去,消散無蹤。
夜高軒雙目的傷口裡,血淚再次淌下,嗚咽無聲。
世人都知道夜家乃是浮屠魔教的打手,猙獰一脈最為倚重的家族,在魔教之中,權勢滔天。
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夜家血脈,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擁有血脈之契在身的走狗,世世代代無法翻身,永遠都要為魔教生,為魔教死。
區區數千年時間,從夜淅那一代開始,到夜高軒,夜家竟然已經有九個家主了。
以他們的實力,活個數千年都是輕而易舉,可平均下來,沒有一任家主能活過八百歲。
怎麼死的?還不都是為了魔教而死。
每每都是禦敵之時,慘死當場。
無一例外。
旁人只知道夜家的權勢是殺出來的,功勞堆出來的,可誰又知道,他們根本沒得選擇,只要有魔教的敵人,他們就必須猶如瘋狗,上去撕咬,哪怕身死也不能後退。
這一切都是因為血脈之契。
現在血脈之契,竟然化解了……
被夜淅化解了。
也就是說,魔教做了對不起夜淅的事,違反了血脈之契規則的事情,才讓夜淅拼死,化去了血脈之契。
多少年了,夜家早就已經忘記了血脈之契還能化解掉的可能,哪怕是已經化解了,也從來沒人去嘗試一下。
夜家無人知道,魔教也無人知道……
夜高軒又喜又憂,喜的自然不用說了,憂心的便是這件事,瞞不住的。
也瞞不了多久,說不定哪天,萬一有哪個夜家子弟,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牽動了血脈之契,讓血脈之契顯化出來,屆時,必然會知道,血脈之契已經被化解掉了,只剩下一個可憐的印記,隨手就能抹去。
若這件事情被魔教的人知道呢?
夜家如何自處?
畢竟世世代代賣身魔教多年了,魔教利用血脈之契的規則,犧牲了多少夜家人,數不清楚了。
一朝失去了限制,魔教如何才會信,夜家不會反撲?
不,他們不會信的,他們只會要求再次定下血脈之契,更加苛刻的血脈之契。
魔教行事如何,夜高軒太明白了。
可他們會甘心再次簽下血脈之契麼?
甘心毀掉先祖夜淅拼的神形俱滅才得來的成果麼?
不甘心的,夜家不會願意的。
而夜家不願意的話,魔教必然會狠下殺手,杜絕後患,一口氣將夜家覆滅。
什麼往日功勞,什麼忠心耿耿,沒人會信空口白話的。
必須簽下更苛刻的血脈之契,才能保命,而這一次,必然會變成徹底的死士,生命都不在自己手裡握著,魔教高層,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統統去死。
現在,只要這個訊息洩露出去,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
不想血流成河,夜家只有提前做準備,集體叛出浮屠魔教。
夜高軒拿出了塔尖,心裡一陣寒意升騰。
陽謀,毫無遮掩的赤裸陽謀。
要麼死,要麼反叛,沒有第三個選擇。
甚至於,他手裡握著的塔尖,就是反叛的引子。
既然要反叛,塔尖自然是絕對不能送到魔教,絕對不能讓魔教多出來一本秘典。
既然要反叛,塔尖就是他們反叛之後,還能活下去的保障。
縱然要去投靠別人,塔尖也是最好的敲門磚。
“大人,半個時辰到了。”
有人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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