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生長痛”(第3/5 頁)
仔細閱讀了一遍說明書,就盲目自信地開始往臉上搓泡沫,而後直接動手。
結果當然是慘痛的。
和數學公式可以無腦套用完全不一樣,像刮鬍子這種手藝活兒,說明書能起到的作用很是有限。
而蘇成意又是個犟種,雖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但也沒停手,硬生生給自己刮完了。
最後當然是齜牙咧嘴地疼了一晚上沒睡好覺。
第二天起床上學的時候,恰好又是迎著冬天的寒風,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一直拿著刷鍋用的鋼絲球扇你耳刮子。
現在想起來這件事,蘇成意還是記憶猶新。
不過有了這一次的前車之鑑,他倒是學會了這一項技能,以至於前生一直到快三十歲,也還是習慣用手動剃鬚刀。
聽完蘇成意的解釋之後,楚傾眠熊熊燃燒的教育之火馬上就熄滅了。
反而是同情心開始氾濫。
如果蘇叔叔可以陪著蘇成意長大的話,就可以教他了。
他也不用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搗鼓折騰,搞得一臉傷。
而且在一整個缺少父母陪伴的青春期裡,這一定只是冰山一角。
楚傾眠忽然覺得有點理解他為什麼會成天一副別人都欠他錢的樣子了。
最敏感脆弱的青春期,無論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面對,他沒長歪就很不錯了。
現在雖然臉臭了點,但那也只是長得兇,至少還是心地善良的嘛。
而悶頭覺得蘇成意很可憐的楚大小姐並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其實也是這樣孤孤單單地長大的。
楚遠江是個好父親,可是忙工作,力不從心;韋佩蘭就更不用說了,確診產後抑鬱之後,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完全消失在了楚傾眠的生命裡。
家裡的人不少,其中不乏真心待她的,可是沒有血緣關係,說到底也是僱傭關係,終究隔著微妙的距離。
小時候的楚傾眠自從學會了走路,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穿著一踩就會嘎吱嘎吱的叫叫鞋在大房子裡跑來跑去。
像是在跟空氣賭氣,要刷許多許多存在感。
這樣跑著跑著,她就慢慢長大了,青春期悄然到來。
許多事情生理課雖說會講,但事實上講得很是籠統,頂多讓人有個相應的概念。
但真正自己經歷的時候,還是會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狀況。
所以楚傾眠第一次生理期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來著,連遺書都悄悄寫好了。
其中包括她那一堆有名有姓的洋娃娃“妮可”“安娜”等等等等的歸屬,以及要將歷年的壓歲錢全數捐給山區小朋友的偉大願望。
事後發現的保姆阿姨表面上“哎呀呀我們小姐長大啦”細心安慰,背地裡跟甜品師阿姨一起哈哈大笑了很久。
而現在,蘇成意只是瞧她一眼,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他立刻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肉,阻斷她發散的同情心。
“打住,楚小姐。”
楚傾眠眨了眨眼睛,將情緒順利掩蓋起來,模樣很有幾分乖巧。
沒有關係,她想。
那些孤單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
那只是屬於青春期的“生長痛”。
接下來的人生裡,他們會陪著彼此,這就夠了。
路上有點堵車,原定半個小時的路程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到。
後座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蘇成意習慣了她天馬行空的思維,沒有在意她很多問題回答得其實牛頭不對馬嘴。
比如莫名其妙,話題就從明天的早八課轉變為了她童年時期的保姆。
“你說小時候照顧伱的,不是現在這個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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