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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酒出谷了,田螺姑娘果然沒有騙他。
行至被山賊劫道處,柳永年留了個心眼,往草叢茂密處瞥了幾眼,卻不見有李家大姐,胖瘦山賊和少年俠客。
他噓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巧合,看來那大姐已經吃夠了塹,終於漲了智慧,繞道走了。
不過也不盡然,總不能李家大姐天天往集市上走吧,哪有那麼多貨售賣,可能今天正好閒在家而已。
卻也是那大姐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得救。
都是有好福氣的人呀,自己也是,遇到了田螺姑娘出手救了他。
柳永年一路天馬行空,思緒萬千,卻也馬不停蹄,直到陽當正午,再次見了那怪異的牌坊。
柳永年將酒罈子放下,倚在牌坊間柱上休息,他抬手用衣角抹了一把汗,四下張望,卻覺得氣氛詭異。
前幾天來時,雖然這裡的住戶本也不多,但都出門做些事情,或洗衣,或玩耍,或閒聊。
怎麼幾天沒過來,這裡變得如此冷清了。
路上紛紛雜雜全是腳印,其中混著的,大約還有馬蹄印子,直把道路踏的泥濘無比,路邊的草也歪了大片的頭。
柳永年伸頭向村裡看去,不見有行人往來,也不見本村住民的生活痕跡,但見偶有煙氣上升,然而確是黑煙。
這顏色怎麼也不可能是炊煙,恐是燒了什麼東西才變得如此。
柳永年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他扛起酒罈子往村子裡走去,心中卻留了個懸念,腳步也謹慎了些。
越走越近,柳永年才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村子裡亂成一團,一具具屍體倒了滿地,地上什麼都有,農具,廚具,水盆,桌椅腿等,橫七豎八亂在一起。
柳永年心下一驚,掂著酒罈子的手收緊,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卻是為何?
前幾天還好好的呀!柳永年還記得搗衣婦女的笑容,那幾個小朋友明亮的眼睛。
現如今他們都變成了沒有動靜的屍體,他們躺在地上,臉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一起帶下地下的恐懼。
柳永年大聲呼喊,希望有人活著,然而久久不見迴音,只有村頭大榕樹上的風鈴叮鈴鈴地響著。
有幾處房屋還在著這火,看這情況,怕是賊人剛走走不多遠,但是卻也已經散了,只剩下一地狼籍。
柳永年一陣懊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下山呢,說不定能趕上
趕上做什麼呢,看那萬馬奔騰呼嘯而過的腳印,豈是他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的,恐怕來的早,只會一起送人頭罷了。
這麼想著,柳永年緊張地奔去米莊,冷汗直出,心中時時祈禱,靠近時,才發現這裡受災最為嚴重。
大約賊人也知道這裡都是些商戶,較為富裕,所以燒殺搶掠比別處狠些。
只見布莊的牌匾倒在門前,房樑上鬆動的釘子垂垂欲墜,石獅子被推倒在地上,上面還有幾道刀痕。
柳永年手心出了些汗,雖然他之前確實和林伯林妍不相識,但是這兩人總說認識自己和師父,如此熱情,又出那麼高的價錢買自己的酒,卻也已經成為了朋友,他實在不忍林伯和林妍也遭難。
他抬步向米莊裡走去,只見地上散了不少稻米黍麥,白白糟蹋了這麼多糧食。
櫃檯已經被砸爛,放錢的抽屜掉在地上,零星的掉落幾個銅板。
柳永年不抱希望的向內庭喊去:林伯,林姐姐在嗎?
又是一陣冷寂,他沒有放棄,邊喊邊往裡走去,畢竟前廳沒有屍體,只要後院一樣找不到,那就很有可能逃了出去,到那時也可放心下來。
後廳是林家居住的地方,裝修頗有靈氣,院子裡一方水塘,種上了荷花,如今初夏,只有幾片荷葉冒頭,浸在混濁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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